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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曾經辱罵過咱們淮軍胡亂殺人,大帥也是屠夫一個,所以,咱們要把他帶回去調查。”
胡雪巖這會子已經看見被圍的原來是自己的族兄胡綱,怪道夥計們剛剛就圍住了淮軍不準對方帶走,換了普通夥計,怕是大夥兒沒有這麼齊心上前。胡慶堂到底是他經營日久,在威信上旁人不能比,就是內衛來帶人,大夥兒也是先攔住再說。
他看到胡綱面色如土,聽到對方如此說也是不敢做聲,顯然內衛淮軍所說是實,自己這個族兄辯解不得,不過他心裡也是知道,若是眼前放著這幾個內衛的人把胡綱帶走,這會子已經是傍晚,若是把人帶走,不到天亮就已經埋的妥貼,到時想找屍首都是極為困難。
他皺一皺眉,向著那幾個內衛道:“此人是我同族,且容我詢問清楚,然後向五常管帶解釋,如何?”
這幾個內衛最近在淮安橫行無忌,哪個人手裡都幾十條人命,殺人殺的多了當真是誰也不放在眼裡,剛剛還顧忌著胡雪巖與張華軒的關係,此時卻大感不耐,當下那上士冷聲道:“肅反干係淮安大局,咱們也是看掌櫃的面子,不然現在這情形,咱們就能當場開槍,把阻礙公務的人盡行殺死,現下只帶走一人,也是看大掌櫃在此,所以略留幾分情面,大家臉上好看,若是大掌櫃還要多說,便是…嘿嘿!”
這內衛連聲冷笑,話雖然沒有說明白,其實話中含意不言自明。對方如此無禮,胡雪巖不禁大怒,他原本就是一個膽氣過人的人物,在浙江時一個錢莊的小夥計身無分文,就敢把錢莊的五百兩銀子借給王有齡去捐官,有著這樣的膽色,又怎麼會一個小小的內衛嚇倒?
當下正欲發火斥責,卻見掌櫃中有一老成者衝著自己搖頭,他心中一動,先道:“你們且住,一會再說。”
然後便帶著那人回到廂房內,向著那老掌櫃和顏悅色道:“怎麼?”
那人原本也是張府朝奉,被調到胡慶餘堂效力,平時胡雪巖對他也算關照,因此便誠心正意道:“胡爺,肅反的我看現在越來越邪門,早前捕人拿人殺人,還都是那些沒眼力價的人物,現在到好,凡是有一句兩句不對的就抓人拿人,拿去了就甭想出來,胡綱剛從浙江過來,不曉得利害是真的,不過要在早前,依著咱們大人的吩咐,自家人不能隨便處置,斷然不會來拿人的,依我看,現下這肅反弄成這樣,反而是有點象是五常想立威,內衛再這樣下去,以後誰還敢惹?”
這話原本是要讓胡雪巖小心,不料話一說完,胡雪巖略一思忖,當場便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個忙還是我來幫好了。”
(108)沙盤論勢
胡雪巖笑罷而出,先給院子裡幾個力大的夥計使個眼色,然後到得諸人身前,又聽得那上士嗦幾句,胡雪巖突然反面,斷聲厲喝道:“拿下,這幾個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先拿下了再說!”
他到底是張華軒信重的大掌拒,平時在胡慶餘堂內也是極有威信,再加上事先有暗示諸人,這會子厲聲一喝,圍在院中的眾夥計原本就是不憤這些內衛軍士太過囂張,此時聽得胡雪巖一聲令下,十來個身強力壯的夥計立刻上前,七手八腳把這幾個軍士擒下,又有人尋了幾根細繩,把這幾個內衛軍士盤花綁了。
“大掌櫃,今天的事,怕是你也吃罪不起吧!”
內衛軍士雖然被綁,卻是越發憤怒,他也是殺人殺的多了,此時滿臉的兇戾之色,下手拿他的幾個夥計都是嚇的滿手發抖,不少人立刻把臉轉了過去,唯恐這幾個凶神模樣的內衛把自己的臉記住,胡綱畢竟是胡雪巖的族親,換了普通的夥計,只怕大掌櫃就不會這麼維護了。
胡雪巖冷哼一聲,擺手令道:“我要去見大人,把這幾人押上,一起過去。”
此語一出,不但堂中眾夥計呆了,便是那幾個淮軍內衛的人也是一呆,現在這樣,大不了胡雪巖與張五常打打擂臺便罷,若是這樣公然遊街,當著滿街的人把內衛押到張府,沿途不曉得會有多少人看到,這麼著一來,等於是公然挑戰淮軍內衛的權威,當著現在殺紅了眼。在淮安諸地生殺予奪的內衛營如此行事。院中數十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話,或是眼前這個一向精明幹練的胡雪巖突然瘋魔了。
“快些,莫耽擱了事,把這事辦完,我還要回來看制葯。”
胡雪巖絲毫不把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裡,別看旁人怕地要死,他這會子已經摸準了張華軒與張五常地脈門,所以極有自信,今天的事情不但不會有什麼罪過。反而會因為此事增加自己在張華軒心裡的份量,從此不再是一個只懂長袖善舞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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