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看……我跳得好不好?”小君揪起裙襬,隨音樂轉一圈又一圈,凝視指問銀光閃過一瞬又一瞬。“你看你看!螢火蟲~~”
“什麼螢火蟲?這比螢火蟲貴多了,要八十幾萬怎麼跟螢火蟲比?”他不時出手扶她,他傻氣地笑著,覺得喝醉的江小君好可愛。
“明明就是螢火蟲嘛~~”她舞了一圈又一圈,貪看那閃了一瞬又一瞬的光芒,一個不穩滑倒了,她跌坐在地。
“小心點!”他伸手要拉她起來,她卻賴在地上不肯。
“對啦,不是螢火蟲……”她笑得掉淚,撫著戒指說:“你看……它不會飛……”吻吻戒指,好冰。
“怎麼整晚講螢火蟲?”他微笑,攬她入懷,拽得緊緊地。“你醉了,好開心是不是?”
“嗯~~”她在他懷裡打了酒嗝,好累,閉上眼。
“要不要回去休息?我送你?”
“嗯……”
有一隻螢火蟲從罷黑的草叢飛出來了,一下高,一下低,在夜裡,像小星星,溪水淙淙,夜蟲嘀嘀,有人牢牢牽住她手,那大大的掌心,有粗糙的繭,刺著柔軟的手心面板,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是啊,這跟周德生的手不同,這是很男子氣概,長著厚繭的大手。
她緩轉過臉,望見他粗獷的側臉,心跳差點停止,眼紅透。
“是你?”
黎祖馴在她身邊,他凝視前方濃蔭的山林,指給她看。“你看,螢火蟲。”
她不看,淚如泉湧,盯著他,問:“為什麼要拿我媽的錢?那天我在2503一直等你!”
他轉過臉,仍是那無所謂的戲謔的微笑表情。“你要結婚了,還想這些幹麼?”
“你對我是真心的嗎?你真的愛過我嗎?”
他微笑,不回答,只是笑著,笑看她哭。
小君望著那不曾忘的容顏,望著曾熱吻過的嘴,望著他下巴新生鬍髭,曾經它們癢著她的頸窩,見面這刻,她手心冒汗,臉頰燙,仍為他心跳如擂鼓,她聽自己顫著聲問:“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有沒有新歡?多可笑,離開四年,恨四年,最在意的竟是這個,有沒有愛上別人?
他臉上表情深不可測,仍似當年,教她難以捉摸。
再見他,她覺得自己打回原形,還像十九歲時幼稚愚蠢,是啊,這男人總是可以教她變得愚蠢。
“幹麼問這個?”他戲謔地笑著。“難不成……你還愛我?”
她震住。
猛地醒來,小君坐起身,汗溼了衣裳,一下不知身在何方,一室的黑暗。待眼睛逐漸習慣黑暗,意識漸漸回籠,才警覺是夢,情景卻栩栩如生。
她怔怔坐著,心悸,無助。她下床,沒穿上鞋,踩著冰冷地板,一步步走至窗前,推開窗,冷風撲面,外邊街上,一盞路燈,隔著黑暗,與她遙望。
窗邊大樹,巴掌大的葉子被風吹得發出沙沙低響,小君靠著窗沿,木然地站著,凝視著黑夜。
昨晚她允諾婚事,午夜醒來,竟覺得了無生趣。
事業到達顛峰,眼看感情也有著落,可怎麼每日人前都像在表演?演著一出叫做“我很幸福快樂”的戲碼?
她不敢對母親訴苦,更不敢向周德生坦誠,其實她越來越覺得人生無趣。越成功,越空虛,她晚晚要靠安眠藥助眠,每天醒來都渴望可以不必下床。常常吃很多但沒有飽的感覺,喝很多水依然覺得口渴,睡很久卻睡得不沈,醒來更疲憊。
每次比賽勝利,站在臺上,聚光燈下,臺下歡聲雷動,黑壓壓的人們起立鼓掌,為她瘋狂。她捧著獎盃,那冷冰冰的獎盃貼著心房,空虛是那麼的強烈,心中一片蒼涼。她贏得一眾喜愛,卻失去曾經的最心愛,她被大家崇拜,卻因為曾被某人拋棄,耿耿於懷,念著他,就算他壞,還是難以釋懷。
小君望著黑夜,隱約聽見,遙遠地方,性槍合唱團永遠年輕,恨流行地激烈吶喊。而今功成名就的生活,敵不過五年前和黎祖馴狂放恣意的快樂時光,敵不過曾窩在廁所因宰殺鳳梨而狼狽卻生氣勃勃的感動,敵不過曾經和美美窩在床上親密地講悄悄話……
她好寂寞啊!
真諷刺,那時候什麼都不確定,擁有的比現在少,為何感動很多?她依稀記得為愛瘋狂,熱血沸騰的自己,好像大腦有火,燒得暈頭轉向,一股腦地熱情追逐親愛的人。當時的她渾身發熱,每天朝氣蓬勃。她懷念那時候的自己。
現在呢?
午夜夢迴,驚醒,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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