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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於是她得了特赦令,挑了平日裡相熟的人去廳唱大戲。其實這戲是她排給顧尚書的,她打算在自己離開尚書府前,演一出給老爹作紀念。為此她已秘
密訓練僕人們太久太久,今天算是提前驗收成果。
首先登場是尚書府的丫鬟們,只見夏秋梅大三腰繫鮮紅絲帶,腳度方步閃亮登場,邊扭邊唱滿面光: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顧尚書的恩情說不完哪,
呀呼嗨嗨;一個呀嗨;
呀呼嗨呼嗨;呀呼嗨嗨嗨;
呀呼嗨嗨一個呀嗨!”
鶯鶯燕燕的那叫一個哈皮。
接著是廚房伙伕代表登場,只見肉亨阿達深深一鼓胸,氣運丹田大聲喝道:“浪奔——”
立刻有倆小廝自他腋下左右穿出,手持一把大蒲扇邊扇邊做回聲狀:“奔奔奔奔奔奔~~~~”
阿達似乎十分陶醉,拔高一個聲調繼續嚎:“浪流——”
倆小廝頭如搗蒜,趕緊把蒲扇搖的飛快:“流流流流流流~~~”
阿達一甩秀髮做霞飛狀,繼續深情吟唱:
“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淘盡了世間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上海灘——葉麗儀)
阿達的粵語自然是不像的,而且唱著唱著全走了調,清喬趴在竹塌上樂的前俯後仰,笑聲咯咯如銀鈴。
“哈哈哈,阿達你好強……”她手指廳中歌者,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姑奶奶總算沒白疼你……”
興許是懶,她沒有梳髻,只將一頭烏髮用絲帶鬆鬆繯於腦後,身上還披了一件五成新的碎棉袍;言談間舉止粗魯笑聲放肆,怎麼看怎麼像村,全然沒
有半點大繭秀的樣子。
冬喜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氣血倒湧頭暈目眩,差點沒岔過氣去。
啊如來呀觀世音啊,為什麼您讓段王爺看到的是這樣一幕?雖然私底下常常這樣,可對外裝的那叫一個嬌氣柔弱滴水不漏;這次我不經通報就把段王
爺帶來,不是恰巧給拆了臺嘛!唉,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我那精心修煉的討好主子功,我那光輝璀璨的王府一等大丫環前景……
冬喜一邊哀悼自己的未來,一邊瞄段王爺的臉。
王爺目光深邃,緊緊抿著薄唇,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冬喜腦子裡立刻千繞百轉N個回合,幻想自己被掃地出門後的無限可能。
暗潮洶湧間,王爺卻扭頭看她一眼,似笑非笑:“……身體不適,嗯?”
話音未落,已經邁開大步朝廳中走去。
廳中人換了一波,童廝們開始輕輕唱起《夕陽紅》:
“最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夕陽是晚開的,夕陽是陳年的酒……”
清喬斂了放肆的笑,臉上滿是煙雲的霧靄溫柔。
顧老爹,雖然我並非你的親生兒,但你始終卻是在這時空裡待我最好的人。當初如果不是有你庇護縱容,我又怎可能五年來都過著這安生的逍遙日子
?
她心中有些感慨,隨意轉頭望了遠處一眼。
——冬喜正全身僵硬血盡失的死瞪著她瞧。
咦,怎麼你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莫非你也來葵水了?
她有些疑惑,隨即將目光前移十米。
有道熟悉的身影立於架下,正遙遙凝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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