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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死了,你會怎樣?”我問他。
他不假思索地說:“踏遍嶺南道的每一寸土地,讓所有人給你陪葬!還有,王守澄的那顆頭顱。”
我淡淡笑道:“那你還當我是你的萱姐姐,或者女幫手嗎?”說罷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李瀍的話中帶有幾分狡黠:“孤王說過,你永遠是孤王的萱姐姐。”
身子似突然墜入萬丈深淵,心猶如被針扎一般,被扎得千瘡百孔。李瀍的心我捉摸不透,既然他把我當做姐姐,又為何會萬水千山地來救我呢?於是側過頭不再看他。
他把手伸進我的鬢髮中,嬉笑道:“但你這個姐姐與眾不同。你別生氣,聽我說完。”他讓我的臉正對著他,氣息全噴在我的臉上,緊接著我便覺得唇上有一道淺淺的溼熱拂過。
一慌神,發現他距離我不過一寸,唇並沒有貼上來。原來他又這般,在小時候便經常偷偷親我。
“就算親近如妻,也能被夫家休掉,但姐姐是和弟弟分不開的。所以,萱娘,你和我是再不能分開的了。”
他說得鄭重其事,隨即吻上我的額頭。他的吻如是溫柔美好,與幼時的吻大不相同,飽含著我渴望已久的所謂情的滋味。
我心滿意足,心中如抹了蜜糖一樣甜。若世上有一個人能牽動我的喜怒哀樂,那人便是李瀍。這情是他賦予我的愛,高潔如雲,溫情如水,沉穩如山,深厚綿長。
眼下疹子癢了起來,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那個醜陋不堪的落魄王萱,驚得忙躲進被子裡。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的這幅鬼樣子。
李瀍掀開被子,仿若回到了六年前,露出一個調皮的笑:“萱姐姐,你再醜我也要看!”說罷便徑直向我撲來。
我一閃,他撲了個空,仍舊用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笑逐顏開:“出去出去,萱姐姐要休息了。又癢又痛的,你就放過我吧。我阿母和陸嫂子、王媋、王湃怎麼樣了?”
“孤王親自前來,任憑是閻羅王的人也拉得回來。你放心,我都安頓好了,他們現在隔壁休息。從此以後李家和邯鄲王家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
他幫我蓋好被子,壓緊四周的邊角,怕透風進來。做完這一切,又吩咐道:“你從小就愛蒙著頭睡,現在萬萬不可了,要不以後長成了花臉,孤王可不要你了。”
我輕哼一聲,不情願地把腦袋露出被子外。
他對我囅然而笑,轉身出了房門,輕輕關上。
我漸漸收起了笑容,縱然我對他愛得深,但心中的恨意還是不能完全消除。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尊榮、財富、地位……
@註釋:安南都護府:越南境內
第23章 韶州夢夜
三年臘冬甲子,李瀍命親信何進滔向李昂連上三封奏摺,力陳振威校尉王威於二年平定峰州刺史王升有功,且有勇有謀、忠肝義膽,實乃良將,非叛臣賊子,恐為人所誣陷。同月辛末,連同安王李溶、光王李忱齊名上奏陳情。乙亥,勒令道士趙真青頂罪。趙真青坦白在穎王府囚禁數月之久,因恨生怨,謀定陷害穎王妃。後良心難安,揭發真相,還妃清白。
是月末,天子動容,聖旨一下,平反邯鄲王氏和武氏,復良籍,召回長安。趙真青羈押天牢,秋後處決!
我王氏和武氏一族終於沉冤得雪,這其中只犧牲了一個道士。這個道士曾經與我坐定講禪,落馬摔傷時為我煉丹修藥,如今又為了我而付出性命。他就是老君殿的道士青靈,俗名趙真青。記得去年初次見他,他說只希望每個到老君殿的人都能幸福長安。如今他的願望成真,但自己卻……
……
韶州的夜晚透骨奇寒。夜裡起了風,軒窗拍打著窗欞,啪啪作響。樹影搖曳,落在雪白的牆壁上。那風飄進屋內,掀起垂地的簾子,吹到臉上,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一道影子順著粉牆腳飛快地溜進內室,滑過垂簾,悄悄鑽進我的被窩。寒風掀開素白的長衫,在夜色下像綻開的一朵幽暗的花,飽滿欲裂。
“萱娘,我冷……”李瀍說著便把手環過我的腰,胸膛貼了上來。那手冷得更冰塊似的,剛一觸碰到我的身子,我便順勢避開。
他的手繼續在被窩裡探索著,又抱了過來。我一翻身把自己的手探進他的長衫裡,手指貼合著他的胸膛,那裡溫暖如春。
被那冰涼的指尖刺激,他身子一顫,想要躲開。我恁是不許,使性道:“不要動!五郎,你就讓姐姐一次吧!”
他果真不動,那雙手也沒再探過來,便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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