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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來的隨侍太監全桂濤,殿下很是信任他。”
“剛才那件事你就暫且擱下。先從全桂濤查起,看看他家裡可有什麼人。”之所以要讓她查全桂濤,是因為此番江南道之行是他一路跟隨李瀍,自然清楚李瀍的事情。況且他既然信任他,把他收為我用豈不是更好。
紫雪應答一聲便悄然退出閣外。剩我一人獨自在閣樓內,甚是無聊,便下了閣樓看書。
閣樓下的書我幾乎全看遍,有些書被我翻得皮也爛掉,補了又補。潁王不愛看書,他愛騎馬涉獵,愛武藝搏鬥,跟隨他這麼多年,我亦學會了騎馬射獵,頗會些防身武功。
他被我拉著看了些國策和大學,只學得不深,但只要懂得其中的道理就可。
自從齊魯沈氏來了以後,我便覺得偌大的王府不再只屬於我。她在某個地方,霸佔著我的夫君,用著我使喚過的家僕。她就像一粒沙子,進了我的眼睛,讓我不得安寧。
當我發現自己如此小見時,被自己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我這個善良好欺的邯鄲舞姬變得如此可怕了呢。
曾經聽聞武皇也是眼裡容不下沙子,蕭淑妃和王皇后先後死於她手,她尚且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又何必要看他人眼色,受他人之氣。武皇尚且做的,我為何做不得。這個王府本就是我用青春和自由換來的。我應該得到一切。
讀完書便出了閣樓,侍弄了花花草草,後又到涼亭餵魚。金黃色的大鯉魚躍起一丈多高,鱗片波光閃閃,刺得我眼睛發花。安國寺傳來亙古不變的鐘聲,蒼穹的白雲翻滾著,變幻成了獅子,一會兒又幻化成了奔騰的馬兒,一會兒又如美人的雲鬢,痴痴地對著我笑。
原來不是對著我笑,而是在對著李瀍笑。沈氏在寢宮之後的草地上奔跑著,身後追逐的是就是我哪夫君。她赤著一對玉兔兒般的蓮足,笑得花枝亂顫,如雲的裙角翻飛起來遮住了紅日。
李瀍從沒有笑得如此爽朗,粉紅的唇角間隱隱有著女人用的胭脂,桃花似的雙眼彎成了新月,盈盈光輝燦若星河。
他只著一件中單,腰間的束帶鬆鬆地繫著,露出精緻的鎖骨。高大偉岸的身子像老鷹捉小雞般撲過去,將沈氏壓在了身下。惹得沈氏一陣嬌笑連連,發出嬌滴滴的呻吟。
“殿下,你真壞……”她吐出香舌,自己卻仰起頭順勢舔去他唇角的胭脂。媚眼如絲,挑逗得李瀍難以抑制地吻下去,她故意一側頭,錯過了他的吻。又拔下他的髮簪,插入自己的鬢髮。他的秀髮散開,一如傾瀉而下的瀑布,閃耀著炫目的烏黑光亮。
“壞的是你……嘿嘿……”他按住她的頭,攫取著她口裡的芳香蜜汁兒。
我默默地欣賞完這一幕,殷紅的雙唇泛著狡黠的光芒,唇齒間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那翻卷的雲海又變幻了形狀,幻化成一幅豔麗的春宮圖,刺得我心隱隱作痛。
坐在欄杆之上,看自己的影子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曲曲折折扭曲起來。水裡的那個人一頭烏雲似的青絲纏繞成朵朵雲霞,雪白的肌膚優勝那蒼穹的白雲,身姿欣長,宛若一朵出入芙蓉嬌豔高潔。只那雙眼睛平日顧盼生輝,但現在已經黯然失色。深不見底的黑色中有藏著一絲哀怨和一絲恨意。如一潭死水,卻暗藏洶湧。我看著自己那副直眉怒目的模樣,發出一聲苦笑。
平地裡一把粗狂的嗓音打亂了那潭死水,擾得掀起了波浪:“下官參見潁王妃。”
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副矯健的身軀,他肌膚黝黑,因為長期練武有著雄壯的肌肉。身著金黃的鎧甲,頭戴武官帽,腳踏皮靴,甚是英武不凡。
我的哥哥王威此刻已被我提拔到了正六品振威校尉,他早已褪去幼時的病態,周身散發出一種精壯的男子氣概。他在三年前娶妻生子,妻子便是仇士良表妹的女兒,叫做陸珍。生有一兒一女,姐姐叫王媋,弟弟叫王澎。
自己現在已經是做姑母的人了。家裡的父親和母親常常修書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懷孕生子,我只推脫說殿下太小。但現在,沈氏和殿下的一切被哥哥瞧了去,這個理由便不能再拿去哄騙他們二位了。韋王妃更是催促得厲害,所以我不願進宮,每每有家宴,我便總推脫不去。
“哥哥,快起來。”我忙伸手扶他。
“王妃,要不要下官去把那個沈氏幹掉?”哥哥沒讀過多少書,唯一沒褪去的還是鄉下男子浮躁直爽的性子。
“你?”我搖搖頭,淡淡笑道,“她把李瀍伺候得那麼好,我怎麼捨得呢。哥哥,你好好地做你的校尉,妹妹的事情自有分寸。”
他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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