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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軀就像一個大西瓜。寺人和宮女們不由得偷偷笑起來。
李昂明顯感受到了異樣,他緩緩睜開眼睛,蠕動著嘴唇:“接著……講……”
楊妍妍坐在榻上,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一面揉著他的太陽穴,一面悄聲說:“聖人,潁王來看你了。”
李昂聽聞伸出手摸向床沿,口中唸叨著“潁……”
“我在這裡。”李瀍上前握住哥哥的手,鼓勵他說,“陛下一定要保重龍體,以後還要與潁弟切磋球技。”
李昂偏過頭看了看李瀍,然後吃力地點點頭。
陛下就因為這些不祥之兆而憂心忡忡,昨天忽然暈倒在地,得了風疾,口不能言。雖然不是大病,但不亦再過度操勞。他登基以來,雖勤勤勉勉,常常與大臣商討國事至通宵達旦。但也許真的是上天不幫他,在他執政的這幾年,不是天災,便是人禍,藩鎮叛亂不斷。又被宦官步步緊逼,自己做不了主。
我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關切之情,想了想說道:“陛下仁厚勤政,是個明君。上天必會保佑大唐,保佑你。依賤妾來看,彗星就如應景的煙花,絢爛美麗,這正預示著大唐走向繁榮。”說罷看向李瀍,他的表情帶有淡淡的清朗笑容。
李昂探視了一圈,發現我跪在榻前,蒼白的臉有了喜色:“你……說得……好!”
我來了興致,恭敬回答:“賤妾只是實話實說。昨晚賤妾在永安渠延福坊聽戲,坊內的百姓都祝福他們的陛下能幸福長壽,大唐國運永昌。”現在連自己都覺得吃驚,在說這些虛妄的好話時,我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因為這討喜的話說多少都不過分。說話的人高興,聽進耳內的人更加高興。
“陛下定能幸福長壽,大唐國運永昌。”楊妍妍丹口輕啟,附和起來。那豐滿雪白的手腕上帶著一串金臂釧,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嚀悅耳的聲音。她取下自己的手巾,擦了擦李昂的額頭。
“陛下,你好點了嗎?”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我聽著耳熟,回頭一看,原來是王守澄。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卻是鄭注。
王守澄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穿著一件圓領青色長袍,走起路來威風凜凜。他來到榻前,向李昂行禮:“老奴給陛下請安。”說罷,兩隻奸邪的眼睛不避諱地向床榻上探去。又轉了一圈,看到了我們,這才請安道:“給潁王殿下請安,給楊昭儀請安。”
我不得不向他施禮:“賤妾見過王將軍。”
他看到了我,少不得想諷刺我幾番。還沒來得及開口,李瀍打斷了他:“孤王代陛下請將軍平身。將軍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王守澄被搶了話,忙嚥下一口唾沫,拱手向李瀍說:“老奴身旁的這位鄭郎君,能治好陛下的風疾。特來推薦給陛下,陛下不妨試試。”
李昂雖然吐話不清,但是聽懂了王守澄的意思,點點頭以示答應。
鄭注背跨著藥箱,向前一步,跪地磕頭:“臣鄭注叩見陛下、潁王殿下、昭儀娘娘、王夫人。臣自幼學習醫術,頗有心得,只要陛下依照臣的方子連服三日,就可開口說話,如復從前。”
李瀍不露聲色,向王守澄詢問道:“此人可靠否?若出了問題,由你承擔嗎?”
王守澄聽聞他此番話,顯得有些趾高氣揚,話中帶著一絲狡黠:“老奴推薦的人,自然是妙手回春,出類拔萃。殿下可放心,老奴願意一力承擔。”
李瀍看向鄭注,命令道:“先把方子呈給宮中御醫檢查,確認無誤後,方能煎服給陛下飲用。”
鄭注被他的目光所攝,摸了摸臉角的汗珠,回道:“臣遵命。”說罷,起身給李昂把脈。他一面捋鬍鬚,一面搖晃著腦袋,看上去還真有那麼回事。深思熟慮後道:“臣這就給陛下開藥方。殿下且放心,臣有萬分的把握。”
一個時辰後,鄭注端來一碗藥汁。李瀍先是望著那黑色的冒著熱氣的藥碗,然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小口。我大驚失色,但來不及阻止。誰知道王守澄會不會在藥內做手腳呢?就算過得了御醫的檢驗,送藥途中也難保不會出紕漏。他這麼做過於冒險,但此時正是表示衷心的時候。兵行險招,的確比我更大膽。
李昂見自己的弟弟如此慎重對待這碗藥,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已經十分感動。過了半刻,李瀍覺得可以讓陛下服藥了。楊妍妍小心翼翼地把李昂扶起來,李瀍就吹涼了一口口地喂他吃藥,他喂得極其小心和細緻。李昂望著自己弟弟那張認真的臉,不由得眼角有些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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