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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張羅。”馬元鷙轉換了話題。
“開啟宮門迎李德裕入朝。讓其擬旨,立杞王李峻為太子。就說這是陛下的意思,他會答應的。”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立旨,做起來駕輕就熟。
馬元鷙卻是一怔,神情莫測,只低聲應答:“是。”
他躬身退了出去,心中不是滋味。才人想來想去,居然欲立李峻為太子。他的生母可是死在自己手上啊,而且李峻繼承了他父親的性格,到時候自己還有活路嗎?才人怎麼如此糊塗呀?況且李德裕身為宰輔,他必定要輔弼幼主參政,閹人又將會被他打壓。不行,不能讓李德裕得逞,不能立李峻。別的可以聽王才人的,但這次他不能。因為這次是才人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硬逼著他去跳崖。
馬元鷙在回軍營的路上翻來覆去想,回憶起孟秀容臨走前的話——遇光而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孟秀容是什麼意思?
第79章 宮廷政變二
靠山、遇光,靠山、遇光,難道……他眉頭一皺,難道孟秀容所指的是光王?此時一陣清風吹來,撥開迷霧。下了幾夜的雪突然收住,一輪圓月破雲而出,灑下斑駁的清輝。
空曠靜謐的宮道上,馬元鷙抬起頭看向那輪圓月。逆風掃過散落各處的枯枝敗葉,他竹青色的長袍被吹得嘩啦作響,孤清而冷絕。
“才人,馬中尉反了!”阿元跌跌撞撞地跑進漆黑的咸寧殿,喘著粗氣對黑暗中一抹魅影說,“奴婢剛從一個守門的公公那裡得知,馬中尉要立光王為皇太叔。”
說完這番話,她本以為對方會暴跳如雷,但黑暗裡像是什麼也沒有,連呼吸都聽不見。又謹慎地向前挪了兩步,探詢道:“才人?”
許是體察到她的靠近,那面終於傳來一把沉著的嗓音:“阿鹿想學仇士良,擁立一個利於控制的皇帝。他還是走上了這一步,反叛了我。”沉默半晌,又是一聲嘆息:“阿元,你現在去找全公公,讓他假意歸降馬元鷙。再想個辦法立刻出宮,通知王湃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齊儘可能多的兵馬。另外往興慶宮面見郭太后,讓她把宮內所有可以參戰的侍衛都聚集於玄武門下。明夜子時,一同攻入大明宮,勤王。”
“才人,左神策軍可有八萬人啊。這,興慶宮和王校尉的人馬恐怕還不及其一二……而且郭太后那邊也可能不會答應……”阿元有所顧慮。
“這注定是一場敗仗,但我還是想拼一拼。你去吧。郭太后那邊會答應的。當年光王的母親鄭氏只是郭太后身邊的宮/女,她們二人之間的恩怨延續幾十年了。”
阿元聽見才人這麼說,便不再說什麼。喬裝打扮成了一個小太監偷偷到延英殿傳訊息。
全桂濤也是閹人,與馬元鷙之流不同的是他沒有任何野心,只想安安分分地侍候天子一輩子。他知道充滿野心的人的下場通常都是悲慘的。見得太多聽得太多,便得出一個結論:人啊,就不應該貪心。收到訊息後,利用自己那雙靈巧的舌頭,把馬元鷙哄得一愣一愣的,這才得以出宮。
訊息傳得頗為順利。翌日子時,大明宮外喊殺聲一片。王湃私底下募集一萬餘眾死士,連同興慶宮三千侍衛,一同攻打玄武門。城牆上滾下無數巨石,射來無數箭羽,王家軍死傷過半。可他們絲毫不畏懼死亡,英勇無畏,視死如歸。
“為大唐天子而戰!為大唐天子而戰!為大唐天子而戰!”他們高吼著,踏著整齊的步伐,手執長槍弓羽,衝向牢不可破的城門。
正在此時,李瀍被那波瀾壯闊的吼聲驚醒。殿內一片昏暗,只有兩個守夜的宮人侍立在帳外。
“外面怎麼這麼吵?”他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發出一聲疑問。
宮人見天子醒來,立馬跑到咸寧殿報告。王萱急匆匆趕到延英殿,激動得快要哭了。
“陛下,你終於醒了。”她忍著悲憤撲向龍塌。
李瀍轉過頭看她,幽幽道:“是你啊……萱娘,我睡了多久了?外頭……是怎麼回事?有人謀反嗎?”
“您睡了很久了。是馬元鷙欲擁立光王為皇太叔,封鎖了宮門,不令人出入。王校尉忠心護主,特率領兵馬前來救駕。兩軍現在交戰於玄武門。”
“讓他們停下吧。”他偏過頭,有氣無力地說。
“陛下……”王萱不懂。
“讓王湃收兵。朕……現在下旨,冊封光王李忱為皇太叔。”
“這……我不懂,他是你的叔叔,哪有繼承皇位的資格?父傳子天經地義,才能阻止這場紛爭,才能減少犧牲。”王萱著急道。
“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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