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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個辦法呢。現在不管靈驗不靈驗,所謂病急亂投醫,只要當下能穩住百姓的心,他便要通通一試。
“由你負責。”他命令道。
“妹妹欲在宮內請八十名仙師做道場,陛下可前來觀瞻。”安康又說。
他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個白玉瓶嗅了嗅,緩緩睜開眼。這下眼睛能看清了,頭也不昏了,精神稍微恢復了些。
他看到了王萱,伸手指了指她,說:“隨輦。”
王萱退至一旁,跟著步輦一起行走著。“陛下有什麼吩咐?”她問。
李昂一臉苦笑,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溫潤,徐徐道來:“你說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一個好哥哥。”王萱脫口而出。
“就僅僅這樣?”他問。
“在賤妾眼中,你是一個溫文爾雅、蕙心紈質、豁達大度,且富有人情味的人。”她把他的優點全部說了一遍。
李昂淡淡笑道:“你說的這些,朕都聽膩煩了。”
第44章 生死狀
蒼茫的夜空,綻放著一朵朵彩色麗花。花消失的那剎,只剩下根根灰白而慘淡的軌跡。把王萱的臉映照得五顏六色,復又恢復了陰霾。李昂望著她那側臉,像是又回到了穆宗朝時。她還是當初在太液池旁那個偷偷哭泣的小宮妓。
時光如梭,四季輪迴,他的黑色眼眸裡不自覺地蒙上了一層水霧。自己的這一生,竟然走著走著就要到盡頭了。貴為天子,卻無法擺脫生老病死,他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他垂下眼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仿若要把胸中的苦悶全部吐盡。
“你也不敢對朕說真話。”眼前的霧氣越來越濃,他覺得疲憊,悵然若失。
王萱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你是天子,你的一言一行皆是天下的典範,是上天的旨意。賤妾豈能擅論天意?”
他苦笑:“就因為這個身份,你們一個個都離我遠去。把我供奉在高臺上,表裡尊敬,不敢言過。實則暗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冷麵王,你可知道朕現在恨不得把你軟圌禁,以掣肘仇士良。可是朕沒有這樣做,因為朕是看在穎弟的面上才不拿你!”
王萱驚訝地抬起頭,見李昂早已淚溼沾襟,堂堂天子竟然流淚了。她心一糾,有股莫名的哀傷緩緩流動在心房。
“陛下,你們都是賤妾關心的人。只是我們都生錯了地方,被這股無法抵制的欲圌望埋沒了情感。如果在平常百姓家,你此刻會覺得幸福。但是偏偏在帝王之家,這注定了你的一生無法擁有平靜和安詳。有失便有得,得的是享之不盡的財富和尊耀,失去的則是暖心的真情。”
王萱的心口像被什麼堵住了,她還想說些什麼:“賤妾幼時家貧,三餐不濟,朝不保夕。如果可以選擇出身,賤妾願意生在富貴之家。陛下沒有嘗過餓肚子的滋味,比起現在來,那就是地獄,更接近死亡。”
李昂像是明白了什麼,喃喃自語道:“地獄?死亡?朕不久便會見到了。”說罷,他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王萱停下腳步,有些訝然,李昂的面色憔悴得如韋太妃那般,也許真的快到大限之時了。看著儀仗隊伍消失在宮牆盡頭,她沒有感到一絲喜悅。
死亡像是一個詛咒,接二連三地帶走她身邊的人。整個大唐也放佛籠罩在這死亡的陰影裡,連煙花都顯得格外淒涼黯淡。那看不見的地獄來的鬼手,正徘徊在自己四周。她想,這場暗地裡悄悄進行的皇儲紛爭,會不會把自己也拖入地獄裡呢?
那之後的數月,楊妍妍果然不斷推舉安王李溶為皇太弟。而朝中重臣則認為立李瀍或者李溶,都是兩頭不討好的事情,不如立敬宗皇帝幼子陳王李成美。
朝臣和後宮的較量拉開了序幕,王萱還是暗中不動。
她應安康公主的邀請參加了宮圌內的仙道法圌場。遇到了一個道士,他叫趙歸真。他仙風道骨,立意飄揚,拂塵如雪。長著一雙和青靈相似的眼睛,只是青靈的更加清澈純明,他的則更靈活宛轉。
趙歸真剛做完法事,用拂塵輕輕撣去道袍上的灰塵。就發現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他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女人。
他走上前開口道:“夫人為何這樣看著貧道?”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你們都姓趙。”王萱疑惑不止,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越看越像。
“夫人認錯人了,天下姓趙的人多如塵埃。敬宗時,貧道曾入宮修法,期間可能與夫人有過幾面之緣。”趙歸真的聲音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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