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匐在跟前,腦袋幾乎垂到了地上,做出一副奴顏媚骨的樣子。
喲,識大體、知進退,學會低聲下氣說話了。他半眯起眼睛,爽快應道:“準。”
他果真答應得快!
“謝陛下隆恩。”王萱磕了一個頭,這才直起身子,視線停留在他那衣襟上的龍紋處,不敢再往上移。
眼前的李瀍身材高大,已經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了。想當年他還在自己的咯吱窩底下呢。仰起頭看她時,眼睛裡似噙著水,紅嘟嘟的嘴唇飽滿而光亮。那麼靈秀那麼可愛啊。而現在他的眼睛沒那麼大那麼圓了,但還是那麼亮,還多了一份威儀。
但就是這份威儀似乎把他們的距離一下子拉長了。又想起跟李昂說的話,得到了權勢地位,必定失去暖心的真情。是否自己也正在失去這份真情呢?
李瀍見她發愣,笑道:“丟魂了?”目光中帶有忍俊不禁的笑意和玩味。
王萱回過神來,看對方的目光竟鎖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粲然一笑,笑容裡含著幾分羞怯。他從小便愛笑,只是隨著閱歷增長而漸漸失去笑容。只有在見到她失態時,方能笑得這樣燦爛。而自己天生一副冷麵孔,只在最近笑容漸多。
“陛下,妾只是……只是……”沒來由一陣慌亂,只是,只是什麼?舌頭打結了?
“你這腦袋就愛東想西想。”他敲了敲她的腦門,“速速離開此地。你什麼時候愛對著屍體說話了?”笑眯了眼,露出潔白的牙,拉著她的手就走。
身旁的將士聽見這句話,想笑又不敢笑,紛紛轉過頭當沒看見。王萱立馬抽出手,屏氣斂神道:“妾還是走在陛下身後吧。”
李瀍回過頭,又挖苦起她來:“才剛當上才人,就懂起規矩來了。若你真做了皇后,豈不是要天天跟朕談論為夫之道?”
王萱見他笑容可掬,正琢磨如何回話,忽覺眼前明亮起來。低頭一看,原來他已半蹲著身子,腰身前傾,做了個“趴上來”的動作。又側過頭對她說:“我揹你。”
她臉一紅,瞥見一名少年將士往這邊望來,似乎在看她的笑話。不由得板起臉,囁嚅道:“妾不敢!”
“上來!”這次是不容辯駁的語氣。
王萱扭扭捏捏地趴在對方的背上,兩隻手搭上他的脖子,緊緊揪住繡邊的衣襟。李瀍的兩隻手攬住她的兩條腿,緩緩地站起身來。
王萱覺得自己一下子長高了,視野更加開闊。那少年將士似乎在看這邊又似乎沒有看,此刻她已經顧不得什麼君臣之分了。這是李瀍的命令,她違背不得。
“我重嗎?”她問道。
李瀍開始向宮門走去,前方自有人開路。
“你這身骨頭咯著我了。”他走得緩慢,步伐平穩,“你瞧瞧城門上那穿青衣的宮娥,她體態豐滿,抱起來一定不會咯人。”
王萱真的仰頭去看城門,只見清一色的監門衛,哪裡有宮娥呢。
“萱娘,你得多吃點,胖一點才好看。”他又說。
“陛下是嫌棄我醜了?我真的醜嗎?”
李瀍聞言側頭,一本正經地看了她一眼,笑道:“看見那個一直盯著你的少年了嗎?他長得都比你好看。”
王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剛才那個少年。想必是哪個一品大員或是親王的孫兒,才獲得這御前帶刀的親衛殊榮。起初並沒有注意他的長相,現在仔細看看,還果真是美麗無比。
那少年察覺到兩道滿含嫉妒的視線射來,抬起眼皮探去,心猛然一窒,忙垂下眼簾,臉頰緋紅。
王萱嗔道:“一副女人模樣,哪裡像個男人!”
“你是懷疑朕的御前帶刀侍衛是草包?”李瀍佯怒。
“妾不敢!”她慌忙垂頭。
“哈哈,那你是自慚形穢了?”他不依不饒。
她哪裡能承認呢。那少年的確好看,只是這宮內拔尖兒的人太多了,一山還比一山高,別人不誇她,她便以為自己不夠出色。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方才是妾失言了。”她主動承認錯誤。
李瀍忍不住大笑起來:“有時候你還真是又木又傻!若你長得不好看,那少年的目光怎麼會總是若有若無地落在你的身上?”
王萱恍然大悟,忙點頭:“這倒是。”又搖頭,“可妾認為,他是在看陛下你。”
“那他為何只對你臉紅?”
“剛進宮不久,怕生吧。”
“他進宮三年了。”
“興許是見到天顏,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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