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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功地解決了所謂的伊拉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問題後,順勢解決伊朗核武器問題,便成為了美國推進其石油地緣政治路線的最優選擇。但對俄羅斯、中國、歐盟而言,這卻是它們面臨的不優選擇,至少是次優選擇。兩害相權取其輕, 俄、中、歐三方對伊朗核問題的具體回應和表態已經說明了利益所在。在俄、中、法三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政治掣肘和外交斡旋下,表面上圍繞核權益,實則為了石油權益,利益多方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明爭暗奪,伊朗也變成了多方力量長時間角力的戰場。這場馬拉松式的政治較量,一持續就是五年,目前依然沒有結束的跡象。伊朗核問題看起來遠比伊拉克問題複雜,由於牽扯到眾多的利益攸關方,美國單靠自身的力量,似乎已無益於問題的真正解決。
然而,不要忘記國際政治的風雲莫測,事態往往在看似不可能的時候出現轉機。當美國最終不勝其煩,僅存的耐心被無休止的斡旋和調停消磨殆盡時,是否會再次冒天下之大不韋,像攻打伊拉克那樣,單方面對伊朗開戰呢?完全不排除這樣的可能。從大的層面上說,美國在俄羅斯、中國周邊區域不斷製造事端,其實就是在分散中、俄兩國的注意力。或許在各方都認為海灣風平浪靜,伊朗安全無虞時,美國攻打伊朗的號角就會在不經意間突然吹響。
第七章 石油地緣政治大重整(4)
有不少人將國際社會近幾年發生的各種亂象與戰爭聯絡起來,貨幣戰爭、糧食戰爭、石油戰爭等新詞彙、新思維也是不絕於耳,甚至還有人斷言次貸危機是美國主導的一場驚天陰謀。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質疑未嘗不合乎情理。美國打贏了阿富汗、伊拉克兩場戰爭,輸了的卻是全世界。全球許多國家,即使再遠離戰場,再逃避紛爭,也都在這兩場戰爭中不同程度地受損。高昂的戰爭開銷令美國納稅人瞠目結舌,但最終的結局卻是由全世界埋單,這就是國際油價暴漲、次貸危機爆發的內在邏輯。換句話說,美國透過貨幣貶值、石油漲價、推銷次貸等一系列變本加厲的手段 “搜刮”了全世界,最終來填平兩場戰爭留下的鉅額虧空,也包括美國人多年來寅吃卯糧所欠下的部分債務赤字。假如事實真相確實如此,那與其說是陰謀,更不如說是陽謀。因為這些謀略並不算太新穎,美國先前用石油武器打擊前蘇聯,用匯率武器重創日本,想必世人對此並不健忘。只不過美國這次佈下的棋局太大、太深奧,大多數人看不懂,更看不遠罷了。因而才會人云亦云,亦步亦趨,被眼花繚亂的表象矇蔽了雙眼。
藉助這一系列陽謀,美國在“自殘”的同時,順道也“殘害”了俄羅斯、中國、歐盟等強勁的對手。這看起來不是“共贏”而是“共輸”的下下之策。但國際政治爾虞我詐、紛繁複雜,遠甚於我們的想像。此外,國家層面上的利益之爭本來就是綜合實力的較量,比拼的不僅是打擊對手的能力,更包括抗打擊的能力。更直白地說,就是打別人的同時,也能挨住別人的打。或許這也可以看作是《孫子兵法》中所說的“致人而不致於人”的另類解讀吧。
對於“桀驁不馴”的伊朗現政權,美國一直有著武力打擊的政治考量,軍事戰略上也多有準備。但美國之所以遲遲未採取行動,一方面在於美國投鼠忌器,對開戰後的局面掌控上存有顧慮;另一方面在於多方力量的制衡,尤其是俄、中兩國明確的反戰態度。至於未來美國是否會變換方式,邀請其“中東代理人”以色列來打頭陣解決伊朗問題,還是利用伊朗國內的宗教派系之爭,在體制內部培植代理人,這些都只是具體的戰術問題了。美國“馴服”伊朗的大戰略是一貫的,打擊伊朗是遲早的事,不會隨白宮政府的更迭而改變。而從美國的對立面,伊朗的角度來看,伊朗之所以排除一切紛擾,執意開發核設施,正源於其潛在的疑慮和危機感,這種憂患意識銘刻於心,實難消除,旁觀者並不一定能真正理解,或許只有處於漩渦中心的伊朗才能切實體會得出。
上一輪的國際石油期貨超級牛市始於美伊戰爭的槍聲。無獨有偶,新的美伊戰爭(美國…伊朗)或者將會開啟新一輪超級牛市的序幕,美國龐大的戰爭開銷或者再次要尋找到埋單者。如果美國又一次勝利,那麼則意味著美國對全球石油資源的掌控與佈局基本完成。美國馴服伊朗之日將是石油能源中心從中東全面轉向美國之時。全球石油資源的爭奪看起來就是這麼殘酷。石油政治的邏輯準則已經與動物世界的叢林法則別無二致,本質上都是我為刀俎、人為魚肉的生死對決。面對美國咄咄逼人的四面出擊,俄、中、日等全球大國會無動於衷,甘受美國的掌控嗎?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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