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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遭到了杜淘訓斥和責罵。

“今天要不是因為你，我們的行動會失敗嗎？”杜光怒氣衝衝地對著我：“劉志強，我告訴你，你要麼跟我們認認真真地幹，要麼立馬走人”

“杜哥，我剛剛開始，實在下不了那樣的手，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他喜形於色地咂咂嘴，樣子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樣好看：“原諒你可以，但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

“行，我會控制我自己的”

“這還需要控制嗎？”他突然改變了臉色：“幹我們這一行的，請你把你的良心放到身後，因為我們的良心早就已經被狗吃了，什麼仁義，什麼道德，對我們來講，這都是兇殘和邪惡”

我低頭無語。

大概從我開始走向犯罪的道路那一刻起，我的心每天都在發慌，每天都在我的心裡總悶著一個事——我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人性。它就像一粒粗糙的沙子，在不停地磨著我的心，那種滋味可真是太難受了，難受的讓我整天吃不下飯去。

從此，我不敢用心去面對我心中的每一個朋友，包括楊諾，慧茹，還有被關在吸毒所裡的李彤。

我害怕見她們，是因為我害怕看到一雙雙真誠的眼睛，會和我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些時候，我真的想流淚，說出內心最深處的感受，可我——

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覺得讓誰看了都會感到心虛。說句實在話，我真的不想幹起這樣的勾當，除了吃喝玩樂，每天所想的就怎樣才能偷到東西，我怕真的有一天我會變得沒了人樣，但我又是無可奈何，因為毒品發作時，我身不由己地都會想到怎樣才能夠掙到錢，怎樣才能買到那誘人的毒品，滿足我那種致命的誘惑。

每每我覺得自己喪失人性時，我都會把一枚硬幣拋到空中，心裡默唸：“上蒼有靈，如果我做的對就是正面，如果我做的錯，那就是反面，已經好幾次了，那枚硬幣都善解人意似地，是正面。

“劉志強，今天晚上杜哥吩咐過了，他讓我們每人盯住一輛高階轎車，誰盯的檔次高了，杜哥另有賞賜”我剛躺下，劉貴（我的綁兇，外號癟三，比他年齡小的，我們都稱他為三哥）走到我的床前急急地喊。

哎，人活在世上，做什麼樣的事都不易，雖然偷盜搶奪屬於那種不光彩的不勞而獲。

當我們幾個在一家百貨商城會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了。別人都有了可喜的成績，而我卻是一無所獲，不，不是沒有，而是我的內心常常充滿了惆悵；而不能自拔。

“你究竟是來幹什麼吃的，做什麼事都不行”杜光又開始對我訓斥開了，他的兩隻眼睛兇狠地注視著我，目光中似乎延伸出一把大大的鐵勾子，在向我戮來。

“杜哥，我……”我的心中不禁打了一個膽顫。

“你什麼你，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還會安排你新的任務，走吧”

我們幾個像蒼蠅聞到臭味兒一樣很快聚到了一起，經過一番密謀後，他們決定讓攜作案工具去撬車門。雖然我是那樣的害怕，但我還是怯怯地答應了，我知道我已別無選擇。

我們幾個幽靈般地轉來轉去，一個目標一個目標大範圍地“搜尋”，有的不是那裡的警戒人員看守較嚴，就是轎車很快被轉移了目標，這讓我們一個個都傷透了腦筋，縷縷不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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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深夜兩點多鐘，我們幾個在郊區的住宅樓下，發現了一輛豪華轎車。

我還沒有靠近它時，心就已經碰碰跳了，雖說常幹小偷小摸的勾當，但讓我獨自一人去做這樣的事，心裡也不免有些發慌。

“有我們幾個給你防護著呢，快上……”雖然我們幾個是那麼熟悉，可我卻聽不清是誰在催我。

一陣手忙腳亂，汽車玻璃仍然無濟於事。杜光看到我笨拙的樣子，急忙走過來，“嘩啦”一聲砸碎了汽車的玻璃。

“天哪，我是不是惹惱了他，他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我的心在發抖。

“還愣著幹什麼，快躲起來呀”杜光碰了一下我，急忙向黑暗的角落隱蔽。

出乎我意料地，四周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我們不免心中暗喜。

杜光鑽進轎車，撬開方向盤鎖，接通電路，發動了馬達，我們自然也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機子半路熄火，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就只有推著它走了，走走停停，看看周圍有沒有動靜，就這樣一直推了好幾里路。

這究竟是不是，那些所有不勞而獲者，都必須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