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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有勇氣下水救人。
突然,有人嚷道:“你們看——”
只見韓若嵐已一馬當先,如飛魚般的躍入海面,奮力遊向浮桅處。
見女兒如此英勇,韓老兒立刻脫下鞋,一邊大聲吆喝:“不管怎樣,救人要緊,我們家嵐兒都不怕死的下水了。”
給韓老兒這一激,立刻有男人不服輸的附和:“喂!咱們韓朱島上的男人可不能輸給一個弱女子呀。”
經這麼一鼓動,村子裡的男丁們紛紛下水展開救援動作。
於是,有人打撈浮屍,有人合力拉斷桅,一陣忙亂後,才把落難的船員給一一救上沙灘。
渾身溼漉漉的韓若嵐跪在沙灘上,稍事休息,眼睛盯著趴在面前昏迷不醒的男船員……瞧他穿著貴氣又華麗,可能不是一般的船員吧?
她邊想著,邊翻轉過昏迷的身體——
轟的!她心神大震,心跳如鼓動……他、他……他……韓若嵐呆愣愣的瞪視著緊閉雙眼的陌生男子……
這……男人為何如此面熟?她認識他嗎?
不知何故,腦子裡閃過許多模糊的影像,頓時教她心動如濤、不知所措。
她輕輕撥開黏在男人臉上沾血的頭髮……仔細的端詳著……
韓若嵐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男子她是見過的,可為什麼她想不起來呢?她究竟在哪兒見過他呢?
就在眾村人合力的急救下,躺在淺灘上的船員們陸續醒過來,有的坐起來猛甩腦袋,有得咳嗽連連、大吐海水……然後,其中一人不期然的大眼一瞪,像撞見鬼似的失聲驚叫:“白蘋頭領?!”
第三章
“她一定是白蘋頭領。”劫後餘生的瞭望員孟吉看著共患難的弟兄們,肯定的說。
“我也這樣覺得。”舵手卷毛也點頭贊同。
“如果她是白蘋頭領,為什麼她會不認識我們?”小四搔頭納悶道。
“別忘了,人家可是個成過親、有一個十幾歲女兒的女人。”另一個小廝阿弟不苟同。
“最重要的是,她不但會笑,而且還非常非常的溫柔。”在廚房工作的小丁想起一早她送飯菜給他們吃時,流露出的溫柔模樣,他們認識的白蘋頭領可是座不苟言笑的冰山!
這樣一說,大夥兒都沉默了,幾十只疑惑的眼睛均投向正從門口走過的娉婷少婦。
原來這艘擱淺在韓朱島外海的船隻——正是觀瀾號。
連日來,眾兄弟們在貝勒爺穆爾莫的施壓下,日夜不停的搜遍南洋海域,就差沒給翻過來而已。
若不是補給燃料用完了,被迫航向呂宋島附近海峽,貝勒爺還想繼續找下去呢!
不料,途中竟遇颱風,不僅船被風捲離航道,就連主杆桅也整支斷裂,無法張帆順風航行。
再加上船上貯糧、清水等全遭浸水,不能食用,一船人餓了三、四天,可以說已達糧盡水乾的慘境了。
任船在海上漂流了幾天,卻又來了一場暴風雨,最後撞上大礁石,這才擱淺在韓朱島外海。
獲救後,一干弟兄們讓村裡的長老們安頓到宗祠內,經過一夜的休息,又吃過熱騰騰的食物,大夥兒才稍恢復精神,便七嘴八舌的議論起那位像極了白蘋頭領的少婦,渾然忘記傷勢嚴重到仍未清醒的貝勒爺穆爾莫,以及大腿骨折的軍師穀風,甚至失蹤的魯馨兒及黑影護衛。
打從宗祠門口經過的韓若嵐自是聽見屋裡的��討論聲,表面上她裝作若無其事,心底卻不免犯嘀咕。
好歹是她率先下水救人的,而這一掛來路不明的船員,一個個清醒後,連句道謝也沒有,反倒賊眼溜溜的直盯著她看,教她不舒服極了。
她得記得囑咐平兒和村裡的姑娘,小心的遠離這票活像急色鬼的臭船員,韓若嵐暗忖道。
推門走進隔壁廂房床前,將盛著清水的臉盆放到地上,才直起身子,眸光不覺又被床上昏迷的男人吸引……
不知為什麼,這明明是個陌生人,可卻莫名的攪動她的心?
望著、看著,驀地,她大驚失色的彎腰將耳朵貼在男人的胸口上,聆聽片刻,她才鬆了口氣的坐到床沿發著愣。
細細凝睇那張俊美的男性臉孔,韓若嵐不禁怦然心跳,又陷入一陣迷思惶惑中。
呆愣著半天,韓若嵐才俯身擰乾臉盆裡的毛巾,輕輕擦拭男人額頭上的汗水,正要動手換掉他綁在胸口上滲血的布條時,她才驚嚇的發現他竟發著高燒,而且低低的呻吟。
“找……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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