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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風,你是說老爺子也來了,太好了。”段晨浩已經有些時候沒有見到鐘山君了,甚是掛念,此刻一聽說他也來到了杭州,恨不得可以馬上見到他。
森林之中枯木聳立,古藤垂落,叢生的蘆葦之間隱藏著一個沼澤,水面上濃雲遍佈,深處無數雲腳,將整個沼澤封鎖起來。水裡色澤青黑,腐草縱橫,蚊蟻肆虐,不停有碗口大的氣泡從中冒出,咕嚕作響。水面上還漂浮著一層暗紅的煙霞,宛如邪物瘴氣,腥臭撲鼻。
璟睆依靠在一顆枯樹的樹幹上,滿樹幹枯的葉片如同一隻只風乾的黃色蒼蝶,被風一吹,齊刷刷地抖動著翅膀。
和凌夫人分開之後,她獨自一人發現了血嬰,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施展了般若心劍,想要將血嬰當場擊殺。豈料剛才在墓**之中她先動用了離火真訣,後來凝化的般若心劍沒有完成,因此般若心劍威力大減,只能將血嬰的元神暫時重創,她卻已經沒有力氣將血嬰的靈魂徹底封印。
般若心劍乃是道心訣中最高道法天心透分化而成,實則是先傷己再傷人的武功,再加上施展離火真訣給她造成的反噬,此刻的她受了極重的傷不說,體內的元氣也耗損得極其厲害。若不是她功力深厚,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璟睆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眉目緊閉,原本紅潤的嘴唇已經如同被抽乾顏色的薔薇花瓣,而她整個人,也如同一朵即將凋謝的薔薇,馬上會褪去一身如火的紅妝,在冰冷的泥土之中漸漸腐爛。
藍夜用竹筒盛了清水,匆匆忙忙地來到璟睆的身邊,輕輕道:“璟睆姑娘,快起來喝一口水。”
似乎聽到了聲音,璟睆努力地睜開了眼睛,便看到藍夜那焦急的臉。看到她醒來,藍夜露出笑顏,他的笑容很清澈,他笑的時候,眼睛會變成兩個彎彎的月牙。
璟睆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冰冷肅穆之色,也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她看上去顯得有些脆弱。然而她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那笑容如同驕傲的薔薇花蕾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終於開放出了最美麗的花朵,同時也露出了花瓣之中掩藏的那縷脆弱的花蕊。
璟睆虛弱地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藍夜顯出一絲不快,皺眉道:“誰說的,璟睆姑娘你是有福之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璟睆道:“你錯了,我怎會是有福之人呢?我若有福,也就不是今日的我了。”
藍夜一直知道璟睆的心裡其實藏著一些事情,那些事情便是她痛苦的源頭,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變得不再快樂,他只希望可以儘自己的一點力量讓她多快樂一點。
然而聽到她如此淒涼的感慨,他也感到心中一陣悲傷。若要徹底治好她的悲傷,一定要將她心中痛苦的源頭連根拔起,這也許會流更多的血,然而待傷口結痂以後,她也就不會再痛了。
於是藍夜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地道:“璟睆姑娘,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快樂,如果璟睆姑娘信得過藍某,請告訴我你悲傷的源頭,我自認為是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自信可以治療天下任何的創傷。請允許我為你治療,縫合你心中的傷口。”
璟睆無力地笑了笑,“真是敗給你了,好吧,你說你是最好的大夫,我就偏要砸了你的招牌,看你如何為我治療。”她的笑容愈發的蒼白脆弱,如同一面出現裂痕的鏡子,即將要露出隱藏在冰冷背後的悲傷。她彷彿變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執拗和別人賭氣,一定要對方輸才會高興。
“我曾經說過,我不害怕妖怪,因為它們只是純粹的惡,卻不會欺騙你。然而人卻會用愛作為欺騙你的偽裝。你可知道我為何會這樣說,因為欺騙我的是一個一直都愛著我的人,也是我曾經一直愛著的人。那個人,就是我的父親。”
藍夜心裡一驚,覺得似乎有一塊千斤磐石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上,令他無法呼吸。
璟睆的目光蒼茫而空遠,似乎透過滿枝枯黃的蝶,看到了同樣變得枯黃脆弱的記憶。
“你可知道,我本來姓鍾,我的父親,就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逍遙天闕掌門人,人稱神拳醉劍的鐘山君,也就是段晨浩的師父。”
藍夜只覺得震驚如同山巒塌陷,幾乎摧垮了他所有的意識。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彷彿變得遲鈍,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字。
璟睆的眼睛凝視著虛空之中的某一處,臉上有一種恍惚,彷彿那裡有什麼悲傷的畫面在漸漸湮滅。
“段晨浩從小就是由他的師父撫養長大的,然而在他的印象裡卻不記得他的師父還有一個女兒,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吧,那是因為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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