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那,就會化為一縷水汽,灰飛煙滅。
離別和破碎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她無法遁逃。
雲纖兒只能抱著自己。
月光透過窗的罅隙,灑在她身上。
她抬頭,望向那片金黃的月。
月光,在虛無的夜色中綻放著,無論誰,只要仰頭,都可以看到這輪通透無塵的光芒。
多像是段晨浩的笑臉啊。
即使不能擁抱,也照得自己好溫暖。
但要怎樣才能保住這份微笑呢?要我受盡天下的苦,染上最深重的罪孽嗎?
雲纖兒將頭埋進臂彎裡,響起一陣抽泣聲。
每一聲,都像是一片琉璃破碎。
那麼純,那麼脆。
夜裡,卻有人沒有入眠,而是站在高樓頂端,默默將視線投注在那個小小的院落裡。
就算是夜色,也不如冷寒碧的一襲墨衣,黑得如此純粹。
高樓頂端一條條長長的幕幔靜靜垂落,隨著風輕輕吹動,幕幔相互盤繞、舒捲在一起,就像是藍色的叢林。每一塊帷幔上,都畫著一個純白如雪的女孩。
冷寒碧斜倚著欄杆,寂靜得就像是一道光。墨色的衣衫半解,隨意披在他的身上,卻遮不住他的清冽和冷峻。
他的手掌之間,是一個白玉雕像。他的右手握著一把玉刀,那尊小小的精緻的雕像,似乎是他剛完成的。雕像依舊是幔布上那個雪白的女孩。女孩被用最精細的手法雕琢而成,栩栩如生,就連最小的一片衣袂都精緻宛然,猶如真實。雕像的一切,都被雕得如此細緻,如此完美,就算是清國傾城的公主,美得也不及女孩的萬分之一。
冷寒碧輕輕撫摸著雕像的臉頰,俊美的臉上泛起了某種溫柔的笑意。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清晰,是那位客人到了吧。
冷寒碧的目光自院落中移開,他伸手將衣衫拉上,緩緩扣著釦子上面的絲絛。他的目光變得冰冷,身軀漸漸偉岸。風完全停止,淡藍色的幔布靜靜地垂落下來。
與此同時,一個手提琉璃燈的紫衣少女出現自高樓上,她看見冷寒碧,微微施禮,淺聲道:“冷公子,血陰教花影月有禮了。”
然後她抬起頭,卻看到了幔布上的畫像,不禁微皺眉頭,低聲吟哦:“是她?”
冷寒碧淡淡地道:“你認識她?”
花影月見冷寒碧痴痴地凝望著手中的玉雕,心中便猜到幾分,於是笑著說:“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然後她開口道:“冷公子,十七月蝕之日,便是我們計劃實行的最後期限,還請冷公子儘早明示。”
冷寒碧抬起頭看了花影月一眼,道:“你放心,魔尊那日會準時趕到,而我們也會有所行動。此次行動我們互惠互利,我陰世魔羅志在仙羽翎,而你血陰教在意的是劍聖的三劍匯頂神功。”
花影月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仙羽翎必是冷公子的囊中之物。冷公子放心,小女子就算膽子再大,本事再高,也不敢和冷公子爭奪。”
冷寒碧道:“姑娘倒很是知趣。”
花影月掩唇輕笑:“既已說清,小女子先行告辭,就請公子儘早籌謀。”說罷她轉身離去,琉璃燈隨著她的步履婀娜而輕輕搖晃。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轉身一笑,“畫上的姑娘還真是個可人兒呢,能得冷公子之相思,這個姑娘真是個有福之人呢。”
冷寒碧卻似乎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依舊握著雲纖兒的玉雕,眼睛看著那個小小的院落,靜默不語。
這一刻,他額前的髮絲垂落下來,那一張一直隱藏在陰霾中的面容暴露在月華之中,卻也同樣有著皓月的光輝。
玉心寺依舊香火鼎盛,莊嚴的金色佛像靜默地佇立著,俯瞰著芸芸眾生的喜怒哀樂,亦在每日聆聽著他們的歡苦憂愁。佛龕前香菸嫋嫋,素白的鮮花隨風搖曳,敲禪的木魚聲若有若無,隨著初夏的陽光照射在大殿之中,宛如神明的囈語,只有充滿智慧的人方能聽懂其中的玄妙。
司徒睿晗靜靜地跪在佛龕前的金色蒲團上,雙手合十。和其他那些頂禮膜拜的香客不同,她如同喧鬧塵世中的一朵白蓮,淡然寧靜,金色的陽為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映得她雪白的臉頰如水晶般透明。
她似在祈禱,又似在思索。
然後,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金色的佛像反射著太陽的光芒,這使她的眸子看起來呈淡淡的金色。這讓她看起來有些憂傷,卻不是為塵世的罪惡與煩躁,而是因那浩如煙海的哲思中永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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