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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呼聲遙遠而清晰。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聲音慢慢合成了完全相同的三個字——殺了她!!!
儘管身上很不舒服,但孝廉的腦子已經恢復了一些知覺,她明明記得,自己是看了舅舅的新書後玩心大起,特意趁“五?一”長假一個人跑去珙縣看僰人懸棺的。
那些由兩根圓木託立在懸崖峭壁上的懸棺,由於年代的久遠,棺木都變成了腐朽的黑褐色,配合上當地陰沉沉的天氣,令人產生一種肅殺的壓迫感。而且,那個面色不善的導遊小姐還說:相傳,民國初期,有一個男人到此地觀摩,竟被猛然墜落的懸棺當場砸死……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孝廉恰巧走到峭壁下面,聽到這裡,倒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仰臉去看,那些懸棺下的圓木經歷了上千年的歷史,怕真是經不住什麼風吹雨打。心裡正想著,就聽見一聲驚呼,走在隊伍前面的導遊突然神情大變,滿臉驚駭地看著她……
後來的事,她竟不記得了。
莫不是那懸棺真的掉了下來,獨獨把自己砸中了吧!
孝廉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應該去買彩票才對!
等等,腦子裡的念頭剛一閃過,她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支配這身體了,看起來,並不像想象中傷得那麼重嘛!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喉嚨裡幹得都要冒煙兒了,這是哪家醫院,環境也太差了——不僅吵得要死,還連傷者家屬都沒有通知到!
發牢騷歸發牢騷,求人不如求己,孝廉努力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慢慢睜開眼來。
一道強烈的太陽光立刻刺入了她的眼裡,耀得她剛掀開了一條縫的雙眼一陣刺痛——這是怎麼回事?眼睛雖然閉上了,那片白茫茫的亮光卻還在眼前晃動,而且,緊貼著身體的那些沙粒很燙。
很燙?孝廉心裡一驚,再也顧不得刺眼的陽光,猛然睜開眼來——難道,自己現在還躺在那峭壁下面,那個一臉兇相的導遊竟然把自己丟下了?
“我靠!”她脫口罵道。
沒想到的是,她這一出聲,四周的吵鬧聲竟然停了下來。
強烈的陽光下,一時半會兒她還看得不太真切,只是隱隱約約的看到幾個不算清晰的人影。
“她果然沒有死!”
“竟然妄想裝死矇混過關!”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短暫的靜默之後,那種整齊劃一的呼號聲再次響起來,而且一聲高過一聲,急促、迫切而熱烈。
孝廉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如果,這不是昏迷期間的一場夢,自己不是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也不是被該死的導遊拋棄了,那……
她惶恐地掙扎著抬起頭來,“嗖——”的一聲,還沒等她看清眼前的情況,一個貌似堅硬的東西直接砸到了腦門上,然後,碎裂開來,一片粘稠清涼的液體溢位來,順著額角和散亂的長髮,哩哩啦啦流了滿頭滿臉。
流血了?她被砸得身子一歪,差點又一臉扎到那粗糙的沙礫上,很快,她就看清了碎裂在自己腦袋上的東西,居然是一枚雞蛋。
這樣一來,她更鬧不清眼前的情形了。
這是個夢,這一定是個極具真實感的噩夢而已!孝廉強自鎮定著,片刻之間,她被四面八方砸來的東西紛紛命中,這些東西,除了雞蛋之外,還有爛菜幫子、爛柿子、熟地瓜等等,甚至,還有一隻臭氣熏天的爛鞋。
這隻髒得看不出顏色的鞋,恰巧落到距離她的臉不到兩指的距離,直燻得她噁心不已,無奈長時間沒吃東西,難受了半天,卻只是吐出一些黃綠色的苦水來。
好在一番掙扎之後,總算是距離那隻散發著惡臭的破鞋遠了一些,而且,她十分吃力的跪坐起來。
“呼——”嫌惡的盯著那隻鞋,她總算可以暢快的吸一口氣了,儘管空氣中還飄著似有若無的縷縷臭氣。
就在她與那隻臭鞋作鬥爭的時候,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由於腔調怪異,孝廉並沒有聽清,只是隱約覺得那聲音跟破鑼似的沙啞難聽。
“噗——”一聲悶響,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再沒有人顧得上扔孝廉了。
雖是鬆了一口氣,她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樣東西自不遠處飛了出去——這東西飛出去的線路和剛才扔過來的爛菜幫子不太一樣,沒有拋物線,它是直直的飛出去的,掉落在地上的時候還胡亂的滾動了一小段兒。
完全是出於本能,孝廉扭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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