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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靜靜的呆了一會兒,屋子裡的氛圍變得格外詭異起來。
難道,就這樣嗎?孝廉心裡的忐忑,慢慢轉變成疑惑。
悄悄的抬起眼瞼向他臉上看去,他臉部側面的輪廓依然漂亮得不像話,貼近髮際的象牙色面板微微的跳動著,可以想象下面潺潺流動著的鮮紅血液,薄唇輕輕合,黑長濃密的睫毛安靜的覆在下眼瞼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顫動。
他睡著了!
孝廉有點失望,他竟然先自己一步睡著了。
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早知道這千金的春宵夜只是多了一個人睡在旁邊而已,又何苦害得她白擔心了半天。
心裡思來想去,反正是沒有一丁點兒睡意,用一隻手支起腦袋,孝廉動作輕緩的伸出手指。
突然,不知什麼地方傳來“噼啪”一聲響,動靜不算大,卻把屏息靜氣的她嚇得一哆嗦。
緊忙抬眼看去,宇文達卻是絲毫沒有反應。
舒一口氣的孝廉,忽然想起來,那種炸響的聲音,應該是那對紅蠟燭發出來的,記憶中應該有個專門的名詞來形容這種現象的,但她卻一點兒想不起來,只隱約記起,傳言說,這是一種吉祥如意的徵兆。
吉祥……如意。在腦中默唸一遍這四個字,她的膽子陡然大起來,直接伸出食指觸上了宇文達的濃眉,這樣柔和的眉形,令他輪廓鮮明的五官變得平易可親。
手指從他的眉頭撫到眉梢,觸感非常的好,像是在摸柔順光滑的錦緞。
畫完他的眉,她的手指又從眉心爬上了他挺拔的鼻樑,沿著一道優美的弧線,從鼻尖上下來,掠過人中,攀上唇線清晰的唇瓣,他的唇很軟,一點也不像個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將軍。
更要命的是,這兩片薄薄的嘴唇,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唇角微微上翹的姿勢,像是隨時都在衝你微笑一般。
對著一個熟睡的美男上下其手,孝廉並沒有覺得佔了多大的便宜,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洞房良宵實在是太安靜了,靜得她都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所謂“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她自然要找點有趣的事情來打發時間。
蹂躪完美男的紅唇,她的手指便毫不猶豫的沿著下巴滑到了他的喉結上,宇文達的喉結並不十分粗大,看在孝廉眼中,甚至透著幾分精緻的感覺,想象著它在喉頭上滑動的情景,她不由得眉飛色舞。
只是這個時候,她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所在,順著頸部往下,寬闊平坦的地方可就是他的胸膛了,那裸露在褻衣外的面板很是光潔誘人,她還要繼續往下嗎?
孝廉猶豫的時間並不長,但在她自己看來,卻像過了一個世紀。
最後,她不得不悻悻然的提起手指,再度回到他的面頰上,是了,那裡還有兩排烏黑動人的睫毛,手感一定不錯。
“怎麼,改主意了嗎?”
他充滿磁性的聲線突然響起,帶著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戲謔意味兒。
如同被當場抓住的賊,孝廉羞得無地自容,偏巧此時手指還懸在距離他睫毛幾毫米的地方,而他的雙眼,竟也毫無徵兆的睜開來。
他不僅一直沒有睡著,而且還親眼看到了她“作案”。
孝廉的大腦,差一點就要一片空白,好在僅存的理智提醒了她,再也顧不得許多,趕緊伸手去拉早已被自己掀到一邊的薄被。
“廉兒,你真的還是以前那個憐兒嗎?”
結果還是慢了一步,宇文達輕巧的反手抓住她的手指,語氣中透著幾縷寵溺和無奈。
糟了,美男夫君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這個世上如果真的有後悔藥的話,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一定要找來吃的,要命,這美男可是她在這亂世中唯一的靠山吶!
“你,放開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勁兒的掙扎,掙脫他的魔爪,然後躲到被窩裡去。
宇文達不僅沒有放手,反而轉過身來面對著她。
“我本不相信他的話,可我現在很迷惑,是什麼徹底改變了你?”他記憶中的馮小憐,並不是不會做出這種具有強烈挑逗意味兒的動作,而是在被人發現之後,絕不會如她一般無地自容。
孝廉被他問得一怔,也許,他並沒有真正懷疑到自己的身份,畢竟,借屍還魂這種事情,一般情況下都還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
“我……”既然掙脫不得,她只好任由他抓著,只是小嘴一癟,語音中就帶了幾分哭腔:“你以為,任何人在死過一次之後,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