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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各自有出去玩的地方,只剩下她一個人形影相弔。其實,她一直都對孤獨很恐懼。最恐懼的時候並不在荒村,而是被單獨一人關在病房裡的那幾天。
現在許文雅就是被孤獨地關著吧?
春雨無法想像她如何會挺過來,就算是一個原本正常的人,被關到那種地方去,遲早也會變成瘋子的。於是,她決定去醫院探望許文雅。
她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裡———因為,那也是她這一生最不想再去的地方。但為了許文雅,為了那個也許只有死人才知道的秘密,她必須要忍受內心的煎熬,去那裡噩夢重溫。
上午十點,春雨抵達了位於城鄉結合部的那家醫院,與半年前她離開的時候相比,這裡似乎還是老樣子。大門隱藏在靜謐的樹叢後,走進去很長一段路,才能看出這是家醫院。
在見到許文雅之前,她先見到了文醫生。文醫生鏡片後的眼神顯然很吃驚,因為半年前就是他把春雨送出醫院的。而春雨奇蹟般地迅速康復,也給文醫生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文醫生和她聊了一會兒,實際上是透過對話,暗中試探春雨的精神狀態,但春雨表現得非常穩定,讓文醫生不再有任何地懷疑了。
然後,她終於見到了許文雅。
這是一間被冬日陽光覆蓋的房間,許文雅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床上,看上去真像是一隻猿猴。春雨輕聲地叫著她的名字,但她的反應很遲鈍,許久才抬起頭來,兩眼茫然地看著春雨,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似的。“你不認識我了嗎?”春雨盯著她的眼睛問,而心裡則不停地告誡著自己,千萬不要聯想到自己的過去。
許文雅的頭髮梳得很好,臉上也很乾淨,只是搖了搖頭:“你是誰?”她居然全忘了———春雨的嘴唇一陣發抖,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忽然,許文雅回頭看了看牆壁,春雨這才發現在雪白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字。她趕緊繞到了牆邊,看到牆上寫著幾十行相同的英文單詞———春雨實在看不出這個單詞的意思,這些單詞幾乎佈滿了整堵牆,全是用藍色的圓珠筆寫的。她急忙向許文雅問道:“牆上的字是你寫的嗎?”許文雅點了點頭。“那這個英文代表什麼意思?”“是他———”許文雅說這句話的口氣有些神秘兮兮的。
但春雨還是不明白,她繼續追問著:“是什麼?”
突然,許文雅從床上站了起來,嘴裡大聲地說:“你知道地獄的第19層是什麼?”
這個致命的問題,立刻讓春雨後退了一大步,她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跳,輕聲地問:“你知道嗎?”
但許文雅沒有回答,而是又把剛才的問題複述了一遍。春雨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清幽,還有昨天凌晨的南小琴,看來她們都是一樣的。
春雨最後看了牆上的英文一眼,將“”牢記在了心裡,便退出了這間病房。她沒有再和文醫生說話,而是低著頭走出了醫院。
當她走到醫院大門口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春雨緊張地抬起頭來,看到身前站著個挺拔的男子。那雙銳利的眼睛正盯著她。“葉蕭警官?”她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葉蕭,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我也很吃驚,居然又看到你了。”葉蕭擰起了眉毛,看了看前面的醫院大樓說,“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想來這裡了。”“是的,我是永遠都不想來了。不過,現在我有一個同學在這裡治療,我今天是來探望她的。”“嗯,是你的室友嗎?”
春雨緊張地點了點頭。
葉蕭冷冷地說:“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低著頭說:“沒什麼,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那就快點回去休息吧。再見。”
春雨點了點頭,立刻快步走出了大門。
葉蕭用手撐著下巴,看著春雨的背影遠去,心裡已經有些數了。
他已經和學校聯絡過了,知道就在素蘭隔壁寢室裡,有一個女生在之前自殺了,還有個女生在之後精神分裂了,而這兩個女生都是春雨的室友。現在,他要來看看這個瘋了的女生許文雅。
葉蕭同樣也認識文醫生,事實上從去年開始,他們就已經非常熟悉了。而半年前春雨的事情,也讓他們兩個人難以理解。
文醫生很客氣地招待了葉蕭,然後帶著他去看了看許文雅。當然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問題,除了那句話———“你知道地獄的第19層是什麼?”葉蕭開始還是被嚇了一跳,但文醫生告訴他,許文雅每天都要說上十幾遍這樣的話,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然後,葉蕭看到了牆壁上的那些文字,文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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