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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驚動了她,所以隱在竹影裡,打量著她。
她臉頰雪白,長睫濃密,眸光如水一樣清澈,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竹影搖動,輕輕地投在她的臉上,光影斑駁,讓她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她就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超然物外,不像是凡人一樣。
她的表情隨著曲的含義而變換,歡喜、悲傷、憤怒、憂愁、悵然、迷茫、堅定……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又如此優雅淡然的女,清麗脫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豔,卻絕對是傾國傾城的清雅淡然。
突然,笛聲頓住,女孩神情悲慼,淚珠滾滾而下,讓他的心猛得就被什麼攫住一樣,狠狠地痛了一下。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如今已經十五歲,從十歲開始,母后就派了女官引導他男女情事,可他根本沒有那個心思,也不喜歡那些女人碰觸他。
他一以為自己是不喜歡女人的,因為那些女人或者美豔或者成熟或者清麗,可他不知道為什麼,都不喜歡。
這一刻,又是怎麼回事?
他竟然會被一支曲吸引?
這少女是誰?
分明是小小的年紀,怎麼會有那麼豐富的內心世界?
怎麼會有這樣超然物外的淡然氣質?
就好像,這小小的軀殼裡,住了另外一個靈魂一樣。
那個靈魂,美麗優雅,看透一切,讓人覺得神秘而魅力超凡。
他忍不住就前行了一步,待到他想隱身,卻已經驚動了沈明珠。
她蹙眉,慌忙起身,就看到了竹影裡的男。
他穿著一身鴨蛋青的絲袍,沒有束腰帶,風吹衣動,也顯出他精瘦的身體。
雖然只是一介少年,可紫金冠束髮,羊脂白玉壓衣襟,長身玉立,如芝蘭玉樹一樣明朗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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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蕭澈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踏月立刻呈上。
飛快地掠了兩眼,蕭澈濃眉略略一挑,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還以為沈粲油鹽不進呢。”
自己後宅就有這麼一攤爛事,竟然還好意思標榜自己多清高,既不拉幫結派,也不靠攏哪一位皇,看起來端的是清正廉潔,鐵骨錚錚的純臣呢。
自己幾次向沈粲示好,他都沒有明確表示,蕭澈所以不爽。
畢竟父皇如今態曖昧,既沒有冊立,也沒有封任何皇為王,讓人吃不透到底是什麼想法。
而無論是誰,只要想做皇帝,就必然需要內閣的支援。
如今內閣的輔可是沈粲,沒有他的支援,只怕也不能夠。
所以蕭澈幾次跟沈粲見面,言談間沈粲都不給機會親近,表現得既恭敬又端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
按照打探來的訊息看,沈明珠自小就被扔到了鄉下,受盡白眼,而且沈輝一房可能是受了京裡新夫人的指使,對她諸多欺凌。
自打沈明堂得知妹妹生了怪病,悄悄離開京城來到鄉下,一轉眼就是年。
而前幾天四月底的時候,突然沈明珠就能下地走,宿疾全消,成了一個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的正常人。
不僅如此,之前沈明珠兄妹還和沈輝的一雙兒女發生了爭執,雙方各執一詞,可結果就是沈明楠被閹、沈明薔被毀容,沈明珠和沈明堂兄妹毫髮無損,還在此之後成功取得了族長沈業和房沈耀的同情和幫助。
這些點點滴滴的事情串聯起來,蕭澈直覺的這裡面肯定有不尋常的事情。
至少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平靜。
這其中蕭澈也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個沈明珠看似沒什麼動作,可每一件事她都參與其中。
那麼她在此間發揮了什麼作用?或者只是巧合?
蕭澈原本冷峻的表情緩緩放鬆,一雙窅黑的眸漾起了一絲微笑。
踏月在一旁看著,就知道自己家主爺對什麼發生了興趣。
“踏月,給我更衣,我出去透透氣。”蕭澈赤腳起身,張開雙臂,踏月立刻上前幫他更衣。
傍晚的小院更加幽靜,樹影婆娑,餘暉迤邐。
石榴園後面是一片花園,晚風過境,竹影搖曳,婆娑玉立。
沈明珠沿著石小緩緩走過,在竹林中涼亭上停下,坐在欄椅上屈肘往著清幽的竹林。
她需要一處安靜的環境來思問題,她需要想一想後面怎麼辦,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