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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州的必經之地,雖然已過五日,他還是存著僥倖,希望可以找到落琴。
“軍爺也不是白候著的”其中有心術不正者,見揹著的那個病怏怏的女子腰間有一塊美玉,委實精美。便一把扯下,拉開嗓子說“不知道什麼怪病,還不快走,別死在此處,省得壞了我們的興致。”
揹人的憨厚漢子,見他們放行,十分歡喜,便要走,可簡兒卻停了下來,看著奪玉的那位軍士說“這東西是我姐姐要緊之物,軍爺不可拿走,請還給我姐姐。”
“你這死丫頭,我要是看得起你,大膽。”一把推得簡兒後退了幾步,小人得志,氣焰十分囂張。
“楚軍紀律嚴明,哪裡有你們這種軍爺?取百姓之財,中飽私囊,今日須得要回來。”
簡兒雖年幼,卻也十分硬氣,倒是那憨直的漢子的看不過去,急聲說“簡兒妹妹,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就讓他們拿去吧,先救段姑娘的命要緊。”
簡兒見落琴將那玉佩掛在腰際,並不離身,知道定是十分重要,可誠如牛三哥所言,再要緊的東西,都及不上命。
這兩日多有軍士挨家挨戶的打聽,有沒有落水的女子,她就知道是來找落琴的,可這些人到底是善還是惡,她分不清,便將落琴從家中帶到山中獵戶牛三哥的家中養著。
可她偏偏又犯了時冷時熱的怪症,那郎中本是這裡最妙手回春的一個,幾幅藥下去,一點都沒有好轉的跡象,怕醫死人砸了招牌,便再也不來上門請脈,若不是今日命懸一線……
“罷了,今日先救了姐姐的命,來日我定會拿回來。”人在矮簷下,豈能不低頭,簡兒伸手撫在落琴背上,隨著牛三哥一步步地前行,不時回頭來望,淡淡的沒了身影。
那軍士美玉在手,十分得意,在月光下看了又看,便招了幾位同僚來賭,這夜深人靜正是冷臨風吩咐不可打擾之時,倒也樂得清閒。
可此人背氣,一夜下來,差點輸了褲子,正在苦惱之際,想起剛得的這塊玉,便一把押下,全賭了小。
再沒有眼力見,倒也見過軍中幾位穿錦佩玉的將帥,這玉色澤如水,算得矜貴,個個都急紅了眼。
冷臨風聽得吵鬧,十分不悅,卻知軍中習俗都是如此,原是為了排解軍旅苦悶之用,從來雖不提倡,也睜隻眼閉隻眼的不反對。
只是他在火中焦急,旁人卻在水中乘涼,便走了過去,剛要斥責幾句。
“這玉……”他一把拿過,顫抖著問,眸光閃爍不定。
“這玉造化,能進我們督軍大人的眼,那我就割了愛,轉贈大人。”得玉者正愁這位督軍性格冷傲,無法接近,現在見他喜歡,十分得意。
“你說這是你的?”他面目不動,聲音確是冰冷。
“不就是……那位姑娘,反正快要死了,身外之物,留著何用?”被冷臨風一嚇,倒也不敢信口胡謅。
冷臨風眸中滲出淚意,狂喝一聲,一把將他抓過,奔了出去“什麼姑娘,哪裡得的,去了何處,你給我說?”
得玉者嚇得魂不附體,指著簡兒遠去的方向,口齒難清“那邊……那,白馬村,郎中,快死了,姑娘。”
祭果
落琴沉沉的躺著,驟熱驟冷,似在爐火上炙烤,又似臥在寒冰之上,思緒散亂,記憶中唯有一雙溫暖的手,綿綿不斷的傳來熱力,還有那揮之不去低沉悅耳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喚她,永不厭倦,讓人心神安定。
她象一葉小舟,隨波逐流,累極了,倦極了,可總也停不下來,依稀可見,落霞山的朝雲,環月山莊的碧荷,一層朱一層碧,是人世間最美麗的顏色。
醒來的時候,應是夜裡,一小簇燭火跳躍翻動,光映在粉壁上,有淺薄的輪廓,微微一動,便見到了面前的那個人。
他極疲倦,手支著頭,束髮輕晃,眼底都是青的,一身戎裝,已被荊棘扯得無一處完好,眉峰處呈個川字,彷彿籠罩著無比的傷痛與不安,第一次見他如此情緒,竟是不安。
她還活著,還能再見他一面,見他的形貌,應是從軍中匆忙趕來,這義無反顧地墜崖憑藉的是一種執念,一番孤勇。
而今想來是值得的,師叔果然可以脫身,果然去了軍營。
而他來了……有了這番認知,那一直高懸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換來一陣虛脫。
她不敢動,怕驚動了他,僵直的躺在床榻上,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她並不堅強,卻也不軟弱,可今日見著了他確是這般的想哭,落入深潭的那一刻,她在想什麼?有師傅昔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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