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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氣運神舒,輕功俱佳,不久就到了山巔,此時鐘聲更重,撞打之下發生嗡嗡之聲。
兩峰挾峙,林木聳秀,深山古寺,雲煙萬狀,香火雖不鼎盛,自有一番超然靈重。
她細細一看,像是賞景,那冷臨風已跨入殿去,朝著那端莊凝重,氣韶生動佛像便跪了下來,神色極為虔誠。
見落琴立著不語,一把將她拉下,依在自己的身邊“這度雲寺歷經百年,是商陽城有名的佛地,只是山高路險,平時來人甚少。”
一路而來汗意微微,到了此時方覺心中空淨,望著寶相莊嚴,澤度世人,想起身負種種,心中悵然。
冷臨風俯身拜下,也不看她,言語清朗誠摯“今日與你重新認識一番,小生晏元綦,小字舒人,商陽人氏,大成二十七年暮春寅時生,至今尚未婚娶。”說完含笑見她“現在該換你說了。”
“我……”她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段落琴還是關月?她以什麼面目來面對他的一片摯誠。
提裙立起,轉身便走,不想面對,身後卻傳來他的言語“傻丫頭,要是我知道這該死的郡主是你,我豈會逃婚……”
擷桑
樹林陰翳,鳴聲上下,禽鳥嬉樂。
度雲寺按佛地舊俗,置放生池與大殿遙相呼應,幾尾錦鯉掩在綠波之中,寫意自在。
落琴也知冷臨風相隨不遠,心中一嘆回過頭正色說道“我並不是回祁端王之女。”
此言一出,冷臨風絲毫不奇,開口道“看這魚,生在佛門清靜之地,四季能見奇景疊山,無憂無慮倒比人快活上百倍。”
見他神色蓄滿,足有生動之處,顧左右而言他,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俏立不應。
他語鋒一轉,俯身依著池壁“回祁端王雖閒賦在野,可領兵多年,聲望尤在,只需他振臂一呼,十萬兵士莫不響應。
我楚國成王權傾朝野,掌握兵權多年,便是我父也是興國福將,立下過赫赫功勞,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好大的膽子。”
話雖重,神色卻輕,落琴看不分明,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正要開言見他走近一步。
抱手在胸,唇角一動輕笑道“你說我該拉你去報官好呢?還是遣送回祁聽候端王發落好?”
“冷大哥……”
“如此一來好處甚多,我可以不用結勞什子的親,要是皇上一高興,高院佳宅,美婢麗姬,左擁右抱豈不是美哉樂哉。”
“你……”見她面色有異,眸光似水,再不能忍伸臂一把將她攬過,貼在胸懷,氣息在秀髮間拂動。
“你走運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便是心軟良善,不管你有何圖謀,有何居心,我偏偏捨不得……我捨不得。”
如此言辭流露,讓她不知該如何抗拒,任由他緊緊擁著,幻化成石柱。
“你一輩子都是回祁郡主,是我晏元綦文定的女人。”
寺邊的來許亭,風景尤上,依著山勢而建,有凌絕之意。從亭中觀景,可見飛瀑激石,雲煙霧饒,佳木秀而繁陰。
冷臨風倒也不急著下山,依著亭邊而坐,對落琴娓娓道來“此亭可是有來歷的,相傳商陽有個書生姓許名重,屢試不中,便覺人生無意,上得山來,想往下一躍了此殘生。
這度雲寺有個小和尚偏巧路過,對他言道“施主今日不可死”。
那許重心中好奇便向那和尚討教,和尚說“今日寺中有大法事,怕與之衝撞,您還是擇日再來。”
許重乃文士,尚且知禮,便下山而去,過了幾日便又上得山來,想要尋死,那小和尚好巧不巧又路過此處,依然說道“施主今日也不可以死。”許重再問,和尚答“今日乃放生之日,不是尋死之時,請擇日而來”
一來一往,這許重竟未死成,反倒與那和尚成為了知交好友,飲茶暢談之時,見此處風景綺麗,山河壯美。
與之相比富貴名利,仕途榮辱不過爾爾,方才明白和尚對他的一番點撥,便大徹大悟,棄文散財,雲遊四海。終成一代遊俠,可謂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此亭由他而建,用來警醒世人,權勢似浮雲,仇怨本無意,平安自足一生便好。”
日光微斜照在他俊容之上,神采更得飛揚,身在富貴之地,心卻如清流質樸,怎不讓人感嘆?
若是無雙,她的師傅也能放下這滔天的仇恨,視之等閒該有多好?
冷臨風見她微徵,起身說道“玄機能文,逍遙擅武,那小子隱身李得貴軍中,所圖什麼我並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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