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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可日月積累,這份情自是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或許他有難言之隱……這幾日,我會讓李大夫帶著那個小閣女子前來王帳。”火盆子一旺,酒便上了頭,青成拔出腰中長劍,伸長了手足,低眉又說“晏元綦應該沒死,義父有訓,晏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死,待他決斷,他若真沒命活著,我信你第一個容不得。”
無雙執起酒杯,火光處,瓷色之美,溫潤如水淌過“這些年來,日日想著了結這些事兒,可一旦這事兒近在眼面前,反而覺得心慌,人生矛盾,大抵如此,晏九環惡有惡報,了結後,你我又不知身在何處了?”
“這戰局,看似勝了,賠上了那些個人,不知值是不值……”青成無雙耳力甚好,五十步外已聽到輕輕的鈴音,這一句語帶雙關,心照不宣的嘎然而止。
“上不得面的小菜,筍還不是這個季,冬日的畢竟老了些,還有翡翠圓子,不比自己的地方,哪裡來的野蒿,師傅將就著用,還有……師叔……”落琴託木盤而入,人還未走近,香氣四溢,雅舍雖雅,可畢竟是戰時軍中,自然沒有煮飯起灶的丫鬟老婦,落琴手藝不俗,未休息便下了廚房。
“落霞山的筍,用寒譚魚熬的湯來煮,正應了天地萬物互相補給之說,想念的緊。”無雙久不見她,竟有情怯之亂,從她手中接過那木盤,無話找話的讚了一句,這想念日深,哪裡只是這幾碟小菜而已。
“噢,說來聽聽”青成點頭示意落琴坐下,順手撥了撥火盆,小舍中越發的香暖起來。
“師傅讀《奇目觀遊記》,想出來的妙方子,筍因這魚味少了泥土之氣,魚也因這筍味而吃不出半分腥氣,這便是互相補給,一舉二得。”落琴像昔日一樣,拿筷取魚最鮮活的鰭處,第一個便是夾給無雙。
她的自然妥貼,無雙確是微微一怔,十年落霞山,忘不了如此平凡瑣碎,卻又獨特矜貴,只是她變了,眉梢眼底,淡淡的愁,還有偶爾光華的神采,哪裡還是他所認識的月牙兒。
“冷大哥一事,落琴惟有懇求師傅,軍營中人人都說找,大都敷衍了事,誰會真正的上心行事,師傅……他是好人,難得的好人,天有憐人之處,他不該死……”落琴像似訴說,也似自語,這碗筷拿在面前,卻無心用食,神情悽苦。
“今日這番,原來有事想求我?”聶無雙抬起頭來,深深見她,眸色極淡,頓時間這美酒佳餚,即變得索然無味。
“我從回祁去環月,看得清楚,我信冷大哥的話,環月山莊有的是名琴,卻沒有梅花落,宗主錯了,定是他錯了……師傅,青娘歿了,你也好,師叔也好,為什麼就聽季……季成傷一人將事非說盡,晏九環固然卑鄙,他卻也不是什麼良善的好人,如此手段的復仇,其罪更在晏九環之上……”落琴不知哪來的勇氣,將心中鬱結之事一併道盡。
“你可是反了,出去”青成撂下酒杯,臉面微赤,目光凌厲。
落琴一笑,淡淡的,緩緩立起,看了看無雙,便轉身出去,木簾搖盪,從暖處到了冷處,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再也不想受玄天宗的操控,看淡了反而無畏,她攏了攏身上的棉裘,快步穿庭而過,這一路什麼都不曾細想,只奇怪的是,她從小就怕師叔,可今時今日,竟有天助的勇氣,她竟不懼任何人,再也不懼。
“言語沒輕沒重,你聶無雙教的好徒弟”青成忍不住說上一句。
“或許她說的才是正理……”無雙傾壺來飲,白衫映得面如冠玉,這醉來的緩卻偏偏醒得如此快。
落琴一覺睡的極不安穩,三更起過一回,睡下聽窗外寒風布雨,四更一過,雨聲漸弱,竟下起雪來,盞燈來看,扯絮一般,她靠枕不語,心中百轉千回,不覺枯坐到天明。
收拾衣衫,出庭外,無雙已起,長劍勝風雪之疾,她好久不見師傅舞劍,卻奇怪不似在落霞山那時候輕靈飄逸。
那招“玉人和月”取自賀鑄的“淡黃楊柳暗棲鴉,玉人和月摘梅花”最重身法內力,轉承之間,極有講究。
這劍法本是無雙的成名之技,今日看來,別說是與他齊名的慎青成,金紫島便是堂主之流,都不會施的如此勉強,他是怎麼了?
“師傅是否有恙?”落琴見他收了長劍,竟有氣喘之意,更是奇怪,忍不住上前問了一句。
“你們未來之前,雨中行軍,登高作戰,該是受了風寒,不妨!”
“怎麼不見師叔?”落琴從懷中掏出絲絹,正要為他擦拭落雪,無雙竟然一避,身子微側“昨天與他說起,盛江的地利優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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