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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時,少年只看到場中已站了一個瘦削的男子,一張略帶得意和嘲諷的臉,整個身軀藏匿在漆黑道袍之中,右手一根滿是窟窿的白色短杖上纏繞著金黃色的紋路,繁瑣、晦澀、古樸而令人望而生畏。
“先置之死地而後生,用秘法掩住蛑奼珠的寶氣,再讓這個山野兒童服下,到時候就算這個山野兒童倒斃在我們眼前,我們也決計想不到這蛑奼珠就在這小子腹中,箜桐老鬼,你這計劃倒好。”黑袍人出現之後,那老鴉便已受驚般哇哇飛走,和那老鴉的聲音相比,現在這黑袍人的聲音可以說是動聽了百倍,可是少年只覺得眼下的事越來越陰森詭奇,只見黑袍人的目光忽的罩住了自己,叱道:“不知死活的無知小兒,還不把你手裡的東西丟給我?你要是吃下肚去,這顆珠子可就在你肚子裡生了根了,到時候吸光你全身的氣血,然後這老鬼休養好了,再剖開你的肚子,拿這顆珠子出來逃走。”
少年不知黑袍人所說是真是假,忍不住轉頭看著棺中人。棺中人的慘白色的臉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淡然道:“彌羅,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蛑奼珠只是性寒,吃下去最多隻會腹結寒冰,又怎麼會有吸光全身氣血一說。再者我要取珠,何須用剖腹那殘忍的法子。”
腹中結冰,如何還能活?棺中人雖然說自己不需用殘忍的法子,但是他這話卻實在是說不出的殘忍毒辣,少年一下子渾身僵硬,但黑袍人卻並不和棺中人做口舌之爭,冷笑一聲,左手一揮,一道黑色的雲氣直接就卷向了少年。
“轟”的一聲,棺中人的手中瞬間發出一道紅光,一下子將黑色的運氣撞得四分五裂,四溢的氣浪將站著的少年直往後推了五六步,一跤跌在棺中人旁的墳前。黑袍人彌羅一擊不中,卻反而哈哈一笑,“廢話那麼多,說了半天還不是要動手。”
和彌羅硬拼了一記,棺中人的臉色愈發慘白,但是聽到彌羅桀桀的笑聲,棺中人也只是冷冷的一笑,左手一捏,身上的紅袍突然飛出,一分為六,落於棺材左右兩側,將他和少年全部護在其中,這個時候少年才發現這棺中人身裹的血腥紅袍,竟然是六面血色紅幡。這六面紅幡一祭出,墳場周圍頓時紅芒大盛,少年只覺熱氣逼人,而黑袍人手中的短杖射出的十幾條電蛇般的金線和紅芒一觸,頓時刺啦啦的碎裂成細微的金色火花。而瞬息之間,紅芒更盛,那血色紅幡竟然是見風便長,緩緩升起,化為一丈二三的巨幡,其間“咔咔咔咔”竟似骨骼生長一般,濃厚的紅芒突然匯成雙角四眼,尖齒獠牙的鬼臉,飄於棺中人頭頂,有如實體一般。
“好老鬼,想不到你身上這件破紅袍還是此等法寶。”彌羅怪笑連連,手中的短杖指天,“等等”,就在此時棺中人突然叫道:“你先想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再與我動手。”
彌羅怔了怔,反問道:“什麼地方?”
“你不會連蜀山都不認識吧?”棺中人點了點遠處依稀可見的黑魆魆的大山,冷笑道:“此地距離蜀山山門不過百里,你要想殺我,不怕蜀山門人發覺?而且你剛剛想必也見到崑崙的離地焰光舟了吧?”
“箜桐老鬼,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彌羅眼珠子一轉,卻笑了起來,“怪不得你不往你師門的方向跑,反而藏到這個地方,害我師兄追不到你。不過這麼久了,你還一直坐在棺材裡,怕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下半身都快要爛掉,連棺材都出不了了吧?就算蜀山和崑崙的人發現又如何,等他們過來,我早就殺了你走掉了,怎麼樣,只要你還能從棺材中站起來,我就不動手,你若是站不起來,可就別再廢話了。”說罷短杖一劃,杖上細孔發出陣陣鬼嘯,只見天空霎時黑浪翻滾,一隻巨大黑爪一閃,隨後化為千重萬道黑色流焰傾瀉而下。
棺中人一下子變了臉色。這棺中人原是南越爛柯寺的法王箜桐,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顆蛑奼珠,卻正好被彌羅的師兄赫圖撞見,彌羅和赫圖是北邙散修陰筱道人的弟子,不是正道中人,小小的爛柯寺本不在他們的眼中,更何況這識貨的赫圖知道這蛑奼珠牽扯一件極大的隱秘,對於他們這樣的修道者來說比一件稱手的法寶還要珍貴,所以赫圖自然出手強奪,一戰之下,箜桐不敵被赫圖重傷而逃,但箜桐心思極其陰冷慎密,他料想以自己的傷勢,等不到爛柯寺的救援就會被赫圖截殺,所以索性反向疾行,逃到這距離蜀山不到百里的亂葬崗,赫圖的蝕魂魔琺是一門極其陰毒的法訣,被其中者陰魂入體,只能找極陽之地慢慢拔除陰毒才能療傷,這種鬼氣森森,陰氣極重之地反而會使傷勢加重,這樣一來箜桐果然躲過了赫圖的截殺,他躲在這裡等待自己的一個老友接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