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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父親聽到動靜滿臉詫異地走了出來:“壽姑,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目光卻嚴厲地瞪著妥娘。
妥娘小肚子發顫,喃喃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說。
竇昭已笑著撲到了父親的懷裡:“你們去串門,為什麼不帶著我?”
父親啞然失笑,抱著竇昭進了屋。
祖父面色凝重地坐在炕頭,見他們進來,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道:“你若是能早點成親,壽姑也有個人管。你看家裡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半夜三更的,壽姑還在院子裡亂竄。你這樣意氣用事,除了讓你自己心安,還能怎樣?一面說自己長大了,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了,一面卻還做些不負責任的事。”
父親唯唯喏喏,有些說不出話來。
竇昭從祖父話裡、父親的態度中看到了轉機。
她心情頓時前所未有的明媚,決定噁心噁心祖父:“祖父,我有人管。崔姨奶奶是我祖母。”
祖父臉色鐵青,目光刀鋒般朝竇昭砍去,偏偏竇昭眨著雙大眼睛,笑眯眯地啃著手指 ~'
荷塘邊遍植的玉簪花潔白如玉,在月光中瑩瑩生輝,散發著郁馥的花香。
父親和她並肩坐在了荷塘邊的石椅上。
“壽姑,你說這都是怎麼了?”他愣愣地望著荷塘裡才露尖尖角的荷葉,道,“我努力讀書,考取功名,不就是為了光宗耀祖,為了讓竇家更加昌盛顯赫,為了讓竇家的人過得比別人都好嗎?可現在,你母親自縊,我和你舅舅翻了臉,想為你母親守制三年又不能,還可能把諸家五小姐拖進來,甚至是讓你妹妹沒有了母親……我不僅沒讓身邊的人過得安心舒適,反而因為我的緣故處境變得更加艱難,我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呢?我已經對不起你母親,我不能再對不起諸家五小姐,對不起王映雪了……”
父親憂鬱的目光,如那淡淡的月色,彷彿很近,又彷彿很遠。
讓竇昭心裡酸酸的。
父親,是如此的寂寞,他的心思,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說給不懂事的女兒聽。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前世今生,她從來都不曾恨過父親。
※※※※※
父親回到正房就寫了封信,天沒有亮就讓小廝叫了高升進來:“……趕在三太太出門之前送到城東的諸家。”
高升很是意外,但還是照著父親的吩咐出了門。
中午,三伯母面有難色地從諸家回來。
“小叔,諸家的人說,趕在端午節之前成親,太急了。別人聽了,還以為他們家五小姐是要去沖喜呢!”
祖父不虞。
只有那些沒有把媳婦放在眼裡的人家才會做出沖喜這樣的事來。
諸家這話說的太不好聽。
三伯母也有同感,卻嘆息道:“也不怪諸家生氣,等三年也是我們說的,現在趕在端午節成親也是我們說的。諸家也是大戶人家了,不要說這樣急趕急的準備嫁妝,就是通知親朋好友,只怕也來不及。”
“我也知道。只是事急從權,只能這樣了。”祖父道,“我記得諸舉人有個姐姐嫁到了隔壁新樂縣的陳家,要不,請諸家的姑奶奶出面幫著說說項?”
“那我用了午膳就啟程去新樂。”三伯母沒有推辭,立刻道。
祖父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留了三伯母用午膳。
“東、西兩竇原本是一家,七叔的事,就和我的事是一樣的。”三伯母客氣了一番,道,“今天晚上恐怕要在新樂過夜了,家裡的事我還要安排安排。小叔不用和我客氣,把這件事辦好了才最為要緊。”
祖父沒有留她,讓秋芬送了三伯母出了二門。
之後不管三伯母搬了誰到諸家去說話,諸家一口咬定了就是不鬆口。
三伯母急得嘴上都起了水泡,非常的後悔:“早知如此,就應該和大嫂家的小堂妹結親的。現在就是想換人,也得拿了諸家的退親書,只怕時間上一樣來不及。”
祖父遷怒父親,大熱天的,讓父親在無樹遮陽的前院跪了整整一個下午,以至於父親膝蓋又紅又腫,連走路都很困難,又找了大夫來看病。
這個時候,王映雪的大哥王知柄突然登門拜訪。
王知柄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可能是因為生活的艱難,讓他看上去像四十歲般的蒼老。
他身姿筆直地站在王家的大廳上,有著青松翠蒼般的挺拔堅毅。
“我家小妹受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拖累,這才拋頭露面做些營生的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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