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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船白天都不敢下海。弄得南邊那些販私貨的大商行、富紳都叫苦不迭,因此得罪的人不知凡己。可他偏偏又和幾位內閣大學士都交好,不管都察院的御史們怎樣彈劾他,他都能安然無恙,聖眷不減,漸漸的,也就沒人去觸這個黴頭了。
可那次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御史彈劾蔣梅蓀殺良冒功、養寇自重,皇上接到摺子後不僅下旨問罪。還要錦衣衛把蔣氏兄弟押解到京都的大理寺審訊。
更蹊蹺的是,蔣梅蓀、蔣蘭蓀兄弟在回京的途中受刑而亡,蔣松蓀剛被關進大理寺就畏罪自殺了,蔣家之後也被滿門抄斬。
據說蔣家太夫人梅氏在接到聖旨之後,趁著錦衣衛抄家的時候,帶著蔣家的女眷包括一個三歲、一個兩歲的孫女。全都服毒自盡。
菜市口問斬的時候,只有蔣家的男人而沒有女人。
之後的十數年間,福建倭寇再無人能抗,屢屢出現上岸屠城之事。
京都人每每聽到這樣的事都會搖著頭嘆息一聲“如果定國公還活著就好了”。
遼王登基後,為蔣家平了反。蔣梅蓀的畫像進了忠祠,被先帝賜給大長公主寧德的定國公府也被收了回來,遼王還特意招了宋墨去問蔣家還有沒有什麼人活下來。
宋墨卻回答說蔣家再無後裔。
坊間卻一直有傳聞,說蔣梅蓀的幼弟蔣柏蓀有一遺腹子尚在人世,當年蔣家出事,被蔣家的忠僕悄悄地抱走,養在了衢街閭巷。
宣寧侯夫人郭氏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還曾笑道:“既然是滿門抄斬,錦衣衛的人肯定是要清點人數的,不要說蔣柏蓀的兒子了,就是貼身的小廝、有頭有臉的管事也不會少一個。那些市井之徒就是喜歡編造這些,讓人覺得好人就一定有好報……”
算算時間,宋墨是承平十四年被趕出家門的。
再往前推,英國公夫人應該是在承平十四年夏天……也有可能是春天或是承平十三年的冬天去世的……
蔣家應該是在承平十三年出的事。
現在是承平十三年的四月……
竇昭跳了起來。
也就是說,蔣梅蓀被下旨問罪有可能就在此時!
竇昭想到那個還不滿百天的嬰兒。
她頓時滿頭大汗,問陳曲水:“陳先生,您說,會不會是定國公出了什麼事?”
陳曲水被竇昭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忖道:“應該不會吧?定國公這個人看似粗獷,實則細膩,什麼事都在他的心裡。他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軍,若是出事,應該有訊息傳出來才是。現在我們可什麼也沒有聽說,而且定國公和曾貽芬私交非常的好……”
他說到這裡,不由神色一僵,朝竇昭望去。
竇昭也正朝著他望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驚呼道:“現在曾貽芬死了……”
是的,現在曾貽芬死了,內閣正是新舊交替之時,幾位閣老自遐不顧,哪裡還有空理會遠在福建的蔣梅蓀?
如果誰和蔣梅蓀有積怨,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難道定國公真的出了事?”陳曲水額頭也冒出細細的汗來,“那,那個孩子……”
“託孤!”竇昭說著,長長地透了口氣。
只有託孤,才可能行事這樣隱秘,才可能讓英國公世子宋墨輕車簡從,親自帶著高手一路護送。
她努力讓心緒慢慢地平靜下來,冷靜地道:“現在我們只有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隨後抬頭望了一眼屋頂。喃喃地道,“希望這雨快點停下來,就是不停,也下得小一點。”
他們為了趕路。就會早點啟程。
陳曲水的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望著竇昭,輕聲地道:“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竇昭眉頭緊鎖。認真地聽他說話。
“你注意到宋世子身邊站的那位青衣文士沒有?”陳曲水艱難地道,“他姓嚴,名雲,字朝卿,曾是定國公麾下最得力的幕僚之一,我離開福建的時候,聽說他被定國公的妹妹——英國公夫人瞧中。要去給自己的兒子做了西席,我就是認出了他,才猜測那少年公子是英國公世子爺宋墨的。”
竇昭明白過來,忙道:“那人認出了你沒有?”
“當年嚴朝卿是定國公前面的紅人,而我不過是張楷的眾多幕僚之一。但此人心思縝密,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曾因此而受命掌管總兵府文書。”陳曲水坦誠地道,“我當時一看見他就急急地退回了房間,不知道他看見了我沒有……宋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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