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部分(第1/4 頁)
竇昭不由朝四周望了望,見丫鬟媳姨子都避了出去,悄聲道:“孩子,五舅有什麼打算?”
那可是他的獨子,難道就這樣一直養在譚家莊?
宋墨目中流露出幾分不忍,低聲道:“這是五舅的意思。說蔣家就算是一時風平波靜,也總有驚濤駭浪的一天,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那孩子既然能化險為夷,那是他的命,就不要攪和進來了,也算是為蔣家留一脈骨血。”
竇昭默然。
聽蔣柏蓀的話,對蔣家的未來是有打算的,但願他不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能帶領蔣家走了低谷。
有了孩子的女人特別容易同情那些孩子。宋墨以為竇昭是在為那孩子的坎坷擔心,柔聲安慰她:“塞翁失馬,焉知禍福?蔣家現在的處境還是很艱難,孩子留在那裡。更安全。”又道,“你不是說你現在不能大喜大悲嗎?我們別想這些事了,用過晚膳,我陪你下棋。”
竇昭聞言,心情好了很多,笑道:“顧玉走了?”
“嗯!”宋墨應著,攬著竇昭的肩膀進了內室,“我把他送出了安定門,他過小年之前會趕回來的。”然後說了些送行的情景給她解悶。
杜唯派了個小廝過來給宋墨回來:“……那五個石榴擺件,原是陳嘉死去的乾爹陳祖訓祖傳之物。陳祖訓死後。陳家丟了襲職,兒子也受了驚嚇病逝了,只有陳祖訓的老妻帶著媳婦和一個小孫子過日子,又有從前錦衣衛的人去打秋風。家境日益艱難。陳嘉升了鎮撫司僉事之後。就為陳家撐起腰來。後來他要送禮。湊不到銀子,陳祖訓的老妻知道後,就拿了這個石榴擺件給他。”
錦衣衛只要能管事的。個個都身家不菲。
陳嘉這幾年在錦衣衛不得志,差點被革職,上下打點,早就把從前跟著陳祖訓掙來的那點家散盡了。後來宋墨雖然幫他在汪淵面前說了句話,可這巴結上峰,結交同僚這等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得他自己掏銀子,他如今一貧如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竇昭沉吟道:“不知道陳家是心甘情願拿出來的還是被逼無奈拿出來的?”
“應該是心甘情願拿出來吧。”小廝笑道,“陳家如今把陳嘉兒子,指望著他幫著孫子支應門庭呢!”
宋墨聞言卻沉默了片刻,道:“陳嘉欠多少銀子?”
小廝聽著一驚,失聲道:“世子爺怎麼知道那陳嘉在外面欠了很多銀子?”
宋墨自從知道竇昭可能有了身孕之後,心情就一直非常的好。聞言不以為忤,道:“這還不知道——陳家雖然家道中落,可那陳祖訓畢竟是鎮撫司的千戶,就算是有從前的同僚落井下石,天子腳下,太平盛世,也不可能做得太出格,陳家怎麼都還有些老底子。陳家既然指望著陳嘉幫孫子支應門庭,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陳嘉若是能出人頭地,陳家也就保住了家業。陳嘉若是落魄,陳家遲早也會跟著敗落,自然會全力支援陳嘉,而陳家現在也只能在銀子上幫幫陳嘉。陳嘉這幾年坐吃山空,住的地方還是賃來的,家底如何,一看就知道。陳家焉能不在銀錢上支援他兩個?可他卻送禮都拿不出銀子來,可見是窟窿太大,陳家填不起。”說到這,他嘴角微翹,淡淡地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他這欠債我幫他還了!就算是買他這五個石榴擺件的銀子。”
小廝張大了嘴巴。
竇昭不由嗔道:“你就這麼喜歡這石榴擺件?”
宋墨望著竇昭微微地笑道:“這石榴擺件送來的正是時候,我怎麼能不喜歡!”
竇昭頓時面孔脹得通紅。
宋墨已喊了陳核進來:“你去賬房支銀子,把陳嘉欠的債都還了。”
陳核應“是”。
那小廝忍不住小聲嘀咕:“陳嘉欠了二萬多兩銀子呢……”
竇昭嚇了一大跳,道:“怎麼會欠了這麼多?”
宋墨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神色如常地吩咐陳核:“去賬房支銀子吧!”
那小廝打了個寒顫,忙恭敬地給宋墨行了個禮,和陳核退了下去。
宋墨這才上前摟著竇昭歪在了大迎枕上,低聲道:“這個陳嘉,很會來事,欠二、三萬兩銀子是預料之中的人。”然後逗著她,嬉笑道,“照我估計,他怎麼也得欠個五、六萬兩,誰知道他只欠了二萬兩銀了,可見他還是底子太薄,就是放印子錢的,也不敢多借給他。不知道我這次幫他還債以後,他的信用會不會更好些,以後借起銀子來更方便些?”
竇昭忍俊不禁,道:“都是你,也不知道是幫他還是害他?”
“管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