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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上了炕,打發了棲霞等人,問耷拉著腦袋站在他身前的宋翰:“父親和母親吵架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你真的沒有聽到?”
宋翰抬起頭來,表情非常的詫異,但已心寒如冰的宋墨還是從他表情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不安。
“我讓人給你屋裡的兩隻貓下點砒霜,一隻下得重點。一隻下得輕點。你看,順天府的仵作來了,卻說你養的兩隻貓是吃了被耗子藥藥死的耗子才死的。”他望著宋翰淺淺地笑,笑容溫和而親切,“宋翰,我再問你一遍,父親和母親吵架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
“哥哥,你,你怎麼會……”宋翰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來。眼底有了真正的恐慌。
宋墨只是笑望著他。一如往昔那個關心他的哥哥。
“我沒有,我沒有!”宋翰跳了起來,“我真的沒有聽見……”
宋墨站了起來,撫了撫有些褶皺的衣襟。淡淡地喊了聲“陸鳴”。道:“你來告訴二爺。應該怎麼和我說話。”又道,“不要留下什麼傷痕,免得把人弄死了。還要找諸多的藉口。”說完,身姿如松地朝外走去。
陸鳴躬身給宋翰行禮。
搖曳不定的燈光照著宋翰瘦小的身影,像個扭曲的怪獸。
“不!”宋翰慘叫一聲,朝宋墨撲過去。
陸鳴伸出手臂擋住了宋翰:“二爺,您也別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宋翰,眼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宋翰想到宋墨的手段,想到父親對宋墨的忌憚,還有自蔣琰出現後宋墨對自己的冷淡,他一下子像掉到了冰窟窿裡,寒徹入骨。
“哥哥!哥哥!”他衝著宋墨的背影哭喊。
宋墨頭也沒回。
陸鳴鎖住了宋翰的胳膊。
宋翰的肩頭傳來刺骨的疼痛。
他使勁地掙扎著,卻如螞蟻撼樹般。
外面走進來四個人。
其中一個有些猶豫,道:“畢竟是英國公府的二爺……”
宋翰頓時升起股希望。
誰知道那人卻接著道:“我看不如嗆水——天氣熱,若是失了手,可以說是泅水溺了。”
陸鳴想了想,道:“那就打盆水來!”
宋翰汗毛都豎了起來,他不由惡狠狠地朝著陸鳴吐了口口水,道:“你敢動我,小心我哥哥事後後悔,拿你開刀!”
陸鳴咧了嘴笑,笑容裡滿是譏諷:“你還以為你是原來的英國公府的二爺不成?那蔣小姐是從哪裡來的?你可別忘了,黎窕娘雖然死了,可黎亮還活得好好的,現在英國公府誰不知道你與宋家沒有關係,不過是國公爺抱養的。我們等會用棉絮裹著你打,裡面的五臟六腑都壞了,外面卻看不出絲毫的傷痕,最多不過兩、三天就會一命嗚呼。這種江湖手段,連太醫院的御醫也看不出端倪來。你就放心好了,就算是國公爺告到了殿前,也是筆糊塗賬。何況國公爺有這麼大的個把柄抓在世子爺手裡,會不會為你出頭還是兩說。”
他說著,咔嚓一聲,下了宋翰的胳膊。
宋翰一陣慘叫。
陸鳴道:“你也別在我面前擺你國公府二爺的架子了。世子爺不過是念在和你兄弟一場的份上才問你的,有些事,你不說,自然有人說。
“你既然給臉不要臉,就休怪我們世子爺心狠手辣了。”
宋翰的頭被按在了水盆裡。
水盆裡咕嚕咕嚕地冒著水泡。
宋翰拼命地搖著頭。
水還是從他的鼻子和嘴裡灌了進去。
他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
人被提了起來。
他大口地喘著氣。
陸鳴問他:“世子爺問你話的時候,你還說不知道嗎?”
宋翰沒有來得及說話,頭又被按進了水盆裡。
……
他漸漸無力。
死亡陰影,第一次離他這麼近。
但他依舊緊閉著嘴巴。
有人遲疑道:“萬一真的出了事……國公爺那邊怎麼交待?”
陸鳴冷笑:“人已經死了,難道國公爺還能讓自己斷了後不成?”
宋翰的頭再次被按在了水裡。
這一次,比任何一次的時間都長。
按著他的手如鐵鉗,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鬆動。
而且,他被按在水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拎出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顯得有些急切,彷彿他是個拖累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