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3 頁)
好像對我毛茸茸的大爪子非常感興趣似的,董一傑不輕不重地捏捏攥在手心裡的爪子,然後拿指腹沿著腳墊的輪廓慢慢地摩挲起來,癢而曖昧,我渾身一顫,立馬就想把爪子縮回來。
董一傑卻一下子制止了我,“別動!”他皺皺眉頭,“該剪趾甲了你。”
我低頭一看,可不是,自從出事以後就再也沒辦法替毛毛蟲修趾甲,都長出來一截了。
得意地看著我,董一傑揚眉笑道,“幸虧我聰明,上次去買狗屋時順便把指甲剪給買回來了。”話音剛落,只見他變戲法一樣從茶几的小抽屜裡拿出只寵物指甲剪來。
於是我無話可說。
拿大手暖暖地抓住我的右前爪,董一傑低頭沿著血線開始小心翼翼地剪起趾甲來。
幾盞小射燈從天花板上斜斜地打下暈黃的燈光,照出董一傑清晰而硬朗的輪廓來。我抬頭看著身前這男人專注的眼神,睫毛投下的淡淡的陰影,還有那因為緊張而無意識地微張的唇,好像在他心目中,為一條狗剪趾甲一下子變成了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我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相信,這大少爺怕是從來都沒有像這樣伺候過人,更遑論狗了。要說沒有受寵若驚那肯定是假的,但此刻的坐立不安倍受煎熬卻也是事實。
好不容易把我四隻爪子的趾甲都剪好後,董一傑仍然覺得不滿意,繼續以前所未有的耐性拿挫慢慢地將剛剪過的趾甲又一一磨光滑。
在輕微的摩擦聲中,我被董一傑暖洋洋地圍困在懷裡,我的爪子被他握在手上,這般以前我只有在夢裡才能擁有的,類似執子之手共度此後人生那樣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恬然與安詳到來得如此輕易,以致我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先賢所說的有心栽花無心插柳的關於世事無常的感慨。
夜漸漸的深了,當我準備睡覺的時候,董一傑還倚在床上就著床頭燈翻看著那幾本書。目光安然,一室溫馨。
於是我只能十分沒面子地摸摸鼻子,然後逃也似地一頭鑽進窩裡駕輕就熟地裝死。
董一傑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後面輕飄飄地傳來:“毛毛蟲晚安。”
第二十五章
誰知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我就被一隻在腦袋上搓來揉去的手給吵醒了,“毛毛蟲,該起床了!來,咱們去跑步!”
大少爺,你又哪根筋不對了?平白無故跑什麼步??別開玩笑了!要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怵的就是做運動!
連眼皮都懶得抬,我縮縮爪子,把臉往長長的皮毛裡埋得更深一點,企圖矇混過關。
“不準裝睡!快給我起來!怎麼會有像你這麼懶的狗?!”推了半天不見我有反應,董一傑乾脆不依不撓地拽住我一隻前爪,務必要將我從窩裡拖出去。
些微的掙扎根本無濟於事,我哪裡敵得過董一傑的蠻力,就這樣被他半拉半抱地搬到了外頭。
哈欠連天地蹲坐著“嗷嗚……嗷嗚……”了兩聲,我不滿地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董一傑正彎下腰來拿張俊臉笑吟吟地看著我,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倒是精神好得很。
呆滯地望著這與平日裡格外不同的男人,我猛然察覺原因在於他今天穿了件無袖的運動上裝以及運動短褲,腳下還套著雙專業級的運動鞋,竟是將多少年沒碰過的行頭給翻了出來。
雄姿英發間,一如初見。
也許是董一傑的笑容實在太過耀眼,我身不由己地閉了閉眼睛。神思在剎那間變得恍惚,彷彿無論時光再怎麼流轉仍然可以一眼看到彼此最初的模樣,那時,一切都剛剛好。
於我,從來也只得這麼一個人而已。
打斷我思緒的還是董一傑,他蹲下來眼神誠懇無比地平視著我,而後伸手在我兩條前腿的膝蓋上輕輕捏了一把,“毛毛蟲,書上說像你這樣的大型犬每天需要做一個小時以上的運動,所以從今天起,每天早上我都要帶你去跑步。怎麼樣,高興吧?”
聞言我陡然一凜,雜念全無。金毛獵犬需要極大的運動量這我是知道的,但以前我只能每天帶毛毛蟲出去散散步,別的則再不能夠了,實在是有心無力。
沒想到董一傑對毛毛蟲居然會比我還用心……
五味雜陳地瞅了董一傑一眼,我心甘情願地站起來跟著他走下樓去,不想董一傑的前進方向卻是車庫。
又說跑步?取車來幹嘛?
彷彿聽到了我無聲的疑問,董一傑回頭衝我一笑:“咱們到別的地方跑。”
結果便是,下車的時候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大片陌生的居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