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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致爽齋東跨院,瑩琇先換了衣服,就讓嬤嬤抱來了永珺,八九個月大的孩子總要有點兒牙牙學語的意思,眼看著自己兒子還是一言不發,瑩琇又急了,得了空就抱著永珺和他說話。看的容嬤嬤徐嬤嬤都直樂:“娘娘也不必心急,男孩兒說話本就比女孩兒晚些,再說了,貴人語遲,娘娘也不必急在一時的……”
看著外頭也不熱,又想起來方才路過如意湖,湖裡的荷花開得正好,忙又吩咐下去,準備好肩輿果品,帶了永珺去看荷花。瑩琇累了一晌午,在水心榭上安坐,看著湖裡碧波盪漾芙蓉出水,蓮菱蒲葦,隨風搖曳,岸邊柳枝低垂,一派江南秀色。也不禁生出了心曠神怡之感,“今年的荷花倒是比往常的更收看些!難為他們伺候的好!”
容嬤嬤笑道:“前兒老奴還聽行宮的人說呢!今年好像老天知道皇上要在這兒駐蹕似的,之前雨水就比往年大,因而荷花長勢茂盛,開得也好。”
在水心榭賞了花,又找船孃摘些新鮮的荷花,命人找玻璃花瓶插了送回煙波致爽擺著,才抱著永珺上了肩輿,一路上又看了松鶴清越、錘峰落照、芝徑雲堤、無暑清涼,又遙遙的看了一眼獅子嶺才回到煙波致爽齋。看見獅子嶺的時候,瑩琇覺得自己懷裡的小人兒也動了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紗簾外頭,瑩琇在他耳邊笑道:“看……像不像個獅子呢?獅子嶺……那山下有座園子,叫做獅子園……”
母子倆回到煙波致爽齋的時候,康熙已經先一步回來了,正在東次間批摺子。瑩琇也沒帶隨從,只抱著永珺款款進去。康熙見她過來,笑道:“可是又出去撒風兒了!還帶著孩子!”
瑩琇抱著永珺在他對面坐下,“不過是見荷花開得好,帶著兒子出去看看嘛。不是還惦記了您,給您送了荷花過來麼?”一抬頭,看見對面的一塊匾“戒急用忍”,柳體楷書的康熙御筆,瑩琇輕輕站了起來,走到匾前細細的看著,好像是要看清每個字的入筆行筆收筆一般。康熙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擱了硃筆,走到她背後,環住她的腰。
夫妻倆靜了一炷香左右的時光,瑩琇方道:“這……這就是您寫給胤禛的那幾個字?”
又過了一會兒,康熙才嘆道:“蘇軾《留侯論》中說‘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他性子隨你,雷厲風行,有時候難免急了些、硬了些。疾風突至,能折枝斷木而難折勁草。戒急用忍,行穩致遠……”
父與子2(番外)
老康篇
瑩琇生下兒子之後,和我說了幾句話就昏睡過去,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裡,我時常凝視著這個襁褓裡的孩子,想從他身上找出和胤禛相似的地方。他是個不大愛哭的孩子,這算是像胤禛的地方麼?
洗三之前,瑩琇一直沒醒過來,我也不忍去叫她。倒是鈕鈷祿氏那兒讓我不斷懸著心,我命扎克丹帶人緊盯著瀛臺,生怕她會對瑩琇不利。誰知,事情倒出乎我的意料,鈕鈷祿氏老實得很,到了洗三的時候,還特意派人出來給十五阿哥送上了添盆禮,並說太后因身體不豫,不能親至,盼以後能見小阿哥云云。我哂笑,這鈕鈷祿氏也終於服老了?
我依然想從這個被我起名做“永珺”的孩子身上找出胤禛的影子,可是這總會讓我不能如願。雖然他還是不愛哭,但是我也實在不能從那張混沌未開的小臉兒上看出“冷麵王”的影兒。而且,他一看到我總是會撇撇小嘴兒合上眼皮——我暗道,難道這真是這輩子的冤家?我總不能只憑他不愛哭,就認定他是胤禛啊……
那天我前頭事兒結了之後去看瑩琇,才走的寢宮門口的位置,就聽見裡頭傳出一陣動靜,孩子的哭聲兒,宮女、嬤嬤哄孩子的聲兒裡頭夾雜了一句瑩琇說的話:“我看阿哥不常哭,也不常有動靜,怕他耳朵有什麼毛病,聽不見聲響才不哭的……趁他想睡的時候,叫他一聲兒試試,阿彌陀佛!耳朵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我聽了之後哭笑不得,笑罵:“你這個做孃的就這麼幹?”瑩琇不好意思的和我說了她嚇唬孩子的緣由,我更哭笑不得了!她怎麼想的?我和她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個先天失聰的呢?雖說是瑩琇這個傻額娘做的傻事兒,不過,我聽著孩子那矯情的哭聲倒也有點確定,這個孩子,該不會是胤禛吧……如果真是他,雖然是個嬰兒,可他大約也拉不下臉這麼哭。
或許,他不是胤禛,我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呢?是惆悵?還是……別的什麼?我說不清。
那段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兒就又是一年。春天裡的一天,我突然聽說了一件事,永琪的那個侍婢看上了張若澄家的園子,竟要強行“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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