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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出來,底下坐的嬪妃們也不禁一驚:皇太后這是要藉由子嗣之名褫奪皇后的權利了?才想到這兒,就聽見上座的皇后笑語盈盈的說:“這是皇額娘愛惜媳婦兒,媳婦兒愧領。雖有了身子,可也不敢太過嬌著自己。昨兒個皇上還罵我,說我‘懶’,讓我勤謹些,秀女大挑,這是三年一回的大事,國家有制如此,媳婦豈敢因著肚裡這個,就縱著自己偷懶呢?再者,這孩子是皇上的骨肉,哪裡就沒用到這點子勞累都受不得了?”
鈕鈷祿氏被她這個樂呵呵的軟釘子頂的胸口生疼,偏偏還說不出什麼,只得強笑道:“皇后說的是。”她心中只是奇怪,看著這位穿著件亮銀色妝緞旗裝,套了件玫瑰紫對襟坎肩端端正正坐在她下首的皇后,怎麼就和她去五臺山的時候不那麼一樣了呢?若是旁人,亦或者早先時候,她大可拿出皇太后的款壓服,可如今……看看這位明明眼含笑意的皇后,她卻不知為何拿不出那“壓服”的款——這是怎麼了?又笑著隨意說了兩句閒話,也就打發她兒子的這群大小老婆跪安了。
從慈寧宮出來,瑩琇見天氣甚好,也沒再上自己的肩輿,而是帶著容嬤嬤和錦秋琥珀兩個宮女從慈寧宮走回來啟祥宮,還特意繞到御花園看了一眼。雖說春寒料峭的時節,卻也不像隆冬之時那般孤寂,一叢一叢的迎春花開了,榆葉梅也開得正好,天地之間多出了些許顏色。
“一冬沒來了,花都開了呢……”
容嬤嬤笑道:“可不是麼!奴才看,這榆葉梅到比往年開得更好呢!”
瑩琇點點頭,順著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往前走,錦秋和容嬤嬤生恐石子硌了她的腳,一邊一個穩穩的攙著。瑩琇一直走到荷塘邊,看見上輩子他們種下的那株玫瑰也有新葉露了頭,心中著實歡喜。
“娘娘,娘娘也喜歡這花?奴才聽說整個御花園就這麼一株玫瑰,還是當年聖祖爺和孝懿皇后帶著先帝爺種下來的,想是這三位都是福氣頂天的人物,這花兒啊,也託他們的福氣,生的比別處好。”
瑩琇淡淡一笑:“可不是麼?”抬眼看著榆葉梅在枝頭開得花團錦簇,若有所思的說,“這榆葉梅這下幾支來。”
錦秋心知她怕是要拿了插瓶,尋了幾枝不單花開得好,樹枝形狀也好的折了下來,“娘娘,這兩枝行麼?”
瑩琇笑著點點頭:“你這丫頭眼光倒好。”
回到啟祥宮,連口水都沒顧上喝,就吩咐錦秋去找了一隻白瑪瑙鯉魚花瓶插了那兩枝榆葉梅,左右看了看,滿意的笑笑,“去把這花給皇上送去。”
錦秋笑著應道:“嗻。”
才將花瓶交給錦秋,看著那鯉魚形狀的花瓶,瑩琇心念一動,說道:“你且等等。”走到桌旁坐下,挑出一張淺青色的薛濤箋,想了一回,提起筆伏案寫下幾行字:
“妾琇謹啟夫君尊鑑:今晨慈寧宮省安畢,至御園遊賞,見早春諸芳,花團錦簇,不敢獨賞,況思及昨日蒙夫君厚貺又兼診脈之勞,無以為報,折鸞枝兩三,遣侍兒送至駕前,聊表心意。另,我夫素來勤政,案牘勞形,務必留心身骨,妾甚念之。 敬頌春祺。”
想了想又續了一首詩:
應是天意憐故人,
鸞枝新蕊也初勻。
今生帝垣重相見,
燕子銜泥又是春。
寫罷封好,連信封一道對摺一下,塞進“魚嘴”,笑道:“連這個一道送去罷。”
第五十三章 秀女
養心殿西暖閣,名喚“勤政親賢”,是素日皇帝與軍機大臣晤面之所在。雖然並不大,但是炕、榻、櫃、幾一應俱全,地上鋪著弗朗西國進宮的地毯,南邊窗下的炕上設了個紫檀木雕花的炕桌,此時康熙正盤腿坐在東首的貂絨墊子上,手邊的炕桌上攤開了一份奏摺。劉統勳在底下跪著提著筆,恭恭敬敬的望著康熙,身前一張小几上擺了墨紙硯,傅恆手裡捧著一摞摺子跪在劉統勳旁邊,剛剛升任禮部尚書的張若澄和才從定邊右將軍任上調來的理藩院尚書富德一道跪在門邊。
康熙的手指敲著那道攤開的奏摺,嘆道:“這是永琪那個孽障遞上來的?”
劉統勳見他看向自己,忙回道:“是……昨兒巴勒奔不日到京的訊息一出來,奉恩公今兒大早起就……就遞上了摺子。嗯……奉恩公的意思是……”他見康熙已經變了顏色,不敢言語,康熙見他不再往下說,看了他一眼,“你接著說,讓張若澄和富德他們也聽聽……”
“嗻。”劉統勳這才接著道,“奉恩公的意思是,比照蒙古親王進京的例,略高些……可仿五世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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