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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本小姐要出趟遠門,這幾日的生意就拜託你了。”
不遠處,一名約莫四五十歲的老管家恭敬的垂下了頭。暴雨瞬間傾瀉而下,天地間像是垂上了一層厚重的簾幕,僅是幾步遠的距離,老管家已經看不清女子的身影了。
突如其來的秋雨彷彿籠罩了整個君朝,遠在京郊百里之外的劍隱山莊,此時也是天雷陣陣,低悶的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水汽,哪怕是再華貴的衣料,也像是打溼了一般緊緊地黏在了身上,好不難受。
令狐劍皺著眉,手上拿著一冊書卷,坐在窗邊。一旁的侍童早已經機靈的為他點上了燈火,一室的暖黃。
他眉心突突的跳著,心中總是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悶悶的,一如窗外的天氣。
“現在什麼時辰了?”放下書卷,令狐劍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腦中迴轉的,都是關於近日來到劍隱山莊的風傲瑜。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的司空傲瑜竟然就是南雀國赫赫有名的風家。
“回莊主,剛到酉時。”小侍童低垂著視線,恭敬的回道。
令狐劍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甩開手中的書卷,煩躁的站起身子,在室內來回的踱著步。心中就像是打了一面小鼓,突突直響一點也沒有平緩的跡象。好像有什麼就要發生了一般,整個室內瀰漫著的都是沉默的令人發苦的寂靜。他狠狠地皺著眉,扭頭看著窗外滂沱的大雨。
那雨幕,那樣的密集,哪怕是他凝神遠目,也只能看見一片漆黑的模糊。雨點砸在建築物上的聲音振聾發聵,令狐劍只覺得耳鳴嗡嗡,更是一陣氣血上湧。
強壓下胸中的煩悶,令狐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就像是要將所有的積鬱都隨著那口氣一起吐出身體一般,“風公子現在在做什麼?”
“回莊主,風公子如今依舊是在南林苑閉門不出。”侍童恭順著眉眼,問什麼答什麼,不曾多說一語。
“京都那邊可有什麼訊息?”
“未曾。”
“……”令狐劍皺著眉,心中的煩躁沒有減少,反而是越擴越大。上次在武林盟,雖然最後被柳雪與龍傾月攪合的亂七八糟,可他劍隱山莊,他令狐劍,已經是江湖中公認的武林盟主。他要的已經緊緊握在了手中,為什麼還是覺得不安。
房門忽然間被推開,潮溼的門軸發出了綿長的聲響,令狐劍回過頭,就看到一名女子娉娉婷婷的站在那裡,手上端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
那女子如同一朵空谷的幽蘭,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纖弱嬌小的身子在風雨中搖曳出了別樣的風情。她雙目仿若春日的湖水般灩瀲,眉宇間濃的化不開的愁緒更是為她的容姿平添了幾分虛幻的美麗。
“表哥,該喝藥了。”女子輕移著蓮步,如同江南那嫋嫋的白煙,轉瞬之間便來到了令狐劍的身旁,將手中那仍在冒著熱氣的湯藥放在了桌上。
“放那兒吧。”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令狐劍甚至沒有看過去一眼,只是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
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令女子那美麗的眼瞬間氤氳了朦朧的霧氣。她輕輕咬著下唇,像是不能接受令狐劍如此冷淡的對待,卻又是沉默了許久,倔強的抬起頭,柔著聲音說道:“表哥受了內傷,大夫說了,若是不好好醫治是會留下病根的。這藥,還是趁熱喝了吧。”
看著遞到眼前的褐色湯藥,那蒸騰著的刺鼻藥味讓本就有些煩躁的令狐劍更加的心煩意亂。他只覺得胸中那口悶氣越積越深,忍不住一揮手臂,打翻了藥碗。
滾燙的湯藥全數灑在了女子的手臂之上,她吃痛的驚呼了一聲,白皙的手背瞬間紅腫。
“表哥……”委屈的看著令狐劍,軟糯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
令狐劍怔了一下,低聲說道:“抱歉,我只是……有點心煩。”
伸手扒了扒頭髮,令狐劍看向女子的眼神中劃過了一抹的不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不會覺得眼前女子的溫婉可人是那樣的舒心,他的眼他的心,滿滿的裝得都是那個活得肆意的女子,彷彿只有那樣灑脫的女子,才能與他比肩於江湖,白首偕老。
女子有些哀傷的看著令狐劍,這一次他回來後,明顯有些什麼不一樣了。他再也不會將她捧在手心,輕聲細語的喚著她的姓名,甚至連任意山莊的仇,也像是沒有心思為她去報了。她是知道的,他這一次回來之後,心裡就裝了一個人,那個人將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奪了去,他的心裡,再也沒有她的位置。
可是,她如何能夠甘心!她與他青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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