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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心態的喊了幾嗓子製造了一些噪音打擾別人午休之後,便越發的無聊透頂。本想著抽完一支菸,靠著樹幹打個盹兒,可天氣熱的實在過分,就連屁股底下的石凳,似乎都被蒸熟了一般燙屁股。
許正陽很不情願的站起來,讓屁股能夠透透風,抬起頭眯著眼睛透過繁茂的枝葉往天上看了看,嘴裡嘀咕著罵了句:“狗日的老天爺,熱死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老天爺聽到許正陽罵它的話生氣了,反正是他剛嘀咕著罵完,便從西邊兒傳來了一陣隆隆的悶雷聲。
許正陽抬起手遮在額頭上往西看了下,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焦急的神色,啐了口唾沫罵道:“操,要下雨了!”
只見西邊兒的天際處湧起了陰沉沉的烏雲,正在翻滾著急速吞噬著萬里晴空。
許正陽急忙跳到腳踏車跟前兒,抓住車把,掉過頭來蹬上車子就往村東駛去。
做這種換糧食的生意,就怕下雨天,把人淋透了不要緊,關鍵是糧食要是澆溼了,就得費上好幾天的勁兒去曬乾才能賣掉。
許正陽家所在的村子叫做雙河村,距離朱各莊大概**裡地的樣子,並不算遠,可這一路路況不好,大部分都是坑窪不平的土路,再加上車後架上還馱著一百**十斤的糧食,沒有半拉鐘頭,壓根兒就騎不到家。
而夏日裡的雷雨來的特別快,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烈日高懸,下一刻便會風起雲湧,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所以許正陽心裡不停的唸叨著:“老天爺啊,你可別著急,千萬別急,給我半個鐘頭的時間,到時候別說下雨了,你下刀子俺都不管你……”
可惜他知道,老天爺不會因為自己的唸叨,把下雨的時間稍微緩上一緩。
所以這一路上,許正陽是披頭冒汗使出渾身的力氣蹬著腳踏車,和身後急速吞噬著萬里晴空的烏雲賽跑。隆隆的雷聲在許正陽的身後不斷的響起,讓他覺得自己像一頭拉車的牲口,駕車的更夫正在揮著鞭子甩出響亮的鞭哨驅趕著他快快跑。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村邊兒的房子了,許正陽卻松不下這口氣來,因為天空中的烏雲終於超過他,吞噬了整個天空,使得天地間陡然暗了下來,陰沉沉的。
雷聲更響了,就像是在頭頂正上方的天空中點響了粗大的二踢腳一般,震耳欲聾。
遊蛇一般的閃電在烏雲中鑽來躥去,彰顯著大自然的威力,震懾著世間渺小的萬物……
幾滴雨點兒落在許正陽的臉上,提醒他傾盆大雨馬上就要來到了。
“我靠,別介啊!再等兩分鐘成不?”
許正陽急了,腳下蹬的更快。
距離村口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許正陽騎著車子躥到了路邊兒上的土地廟門口。雖然已經趕到村口了,可他的家在村東頭,算起來還得有個四五百米。而大雨隨時都會降下,恐怕等不及他到家,就得把他淋成了落湯雞,這倒不算什麼,腳踏車後架上馱著的糧食是重點啊!
果然,許正陽推著腳踏車剛鑽進土地廟中,密集的雨水嘩啦啦的從天空中傾倒了下來。
許正陽將腳踏車靠在白灰早已脫落的牆壁上,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伸手拍了拍腳踏車後架上的糧食袋子,發現並沒有落上幾滴雨點,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看向廟外面,雨幕密的讓視線不足十米,光線更是陰沉的像是到了傍晚一般。
緩過勁兒來,許正陽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廟中的神臺上,點了根兒煙,慶幸著往回趕得及時,不然還真得被大雨給淋個透心兒涼。
嘀嗒嘀嗒嘀嗒……
因為年久失修,所以廟外下大雨,廟內便下起了小雨。
嗅了嗅鼻子,一股騷臭氣在廟內瀰漫著,許正陽叼著煙四處看了看廟內,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裡罵道:“孃的,誰他媽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跑到這廟裡頭拉屎撒尿……瞧這一地的屎堆……我靠,腳踏車後輪還壓著乾燥的一坨屎。”
“操,腳上也踩著屎了,真他孃的晦氣!”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在這土地廟中拉過屎撒過尿。
據村裡的老年人講,這座土地廟已經修起來有好幾十年了。反正打從許正陽記事起,村外就有,而且那時候,這座廟都已經不知道荒廢多少年了。總之就連村裡的老人,都記不得是誰修了這座廟,又有誰來這裡燒過香上過供奉。
因為土地廟挨著早些年的老窯坑,這裡的地質不適合種地,所以才能夠在前些年村裡人大肆開荒的時期,倖免於難,苟延殘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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