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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雙眼灼灼生輝。
一側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剃著平頭、穿著黑背心軍綠色迷彩褲的許正陽表情平靜的抽著煙。從鄒明遠專注且有些激動的神態上,許正陽基本上斷定,這件陶罐八成是個值錢的東西了。許正陽現在發愁的是,萬一這玩意兒賣的價格低了的話,自己豈不是賠大發了麼?因為具體這個罐子是哪個朝代的,值多少錢,許正陽可一點兒都不懂。
為了弄出這倆陶罐,許正陽可真是費了大力氣,前天晚上揮著鍬忙活了三四個鐘頭,才終於從那棵大槐樹下盤根錯節的樹根間,將陶罐挖了出來。回到家中,小心翼翼的將陶罐上沾滿了歲月的泥垢洗去後,陶罐綻放出了它自身的華美,雍容華貴,精美絕倫。就算是許正陽這樣一個土老帽,都看得出來是件好東西。
來滏河市之前,許正陽多了個心眼兒,他把那個腹部繪有一隻金鳳的陶罐留在了家裡,只拿了這件繪著金龍的陶罐。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這一龍一鳳,很明顯是一對兒嘛,據電視上的一些“鑑寶”欄目中邀請的專家所述,但凡文物之類的東西,成套的最為珍貴。
做小生意養出了許正陽的精明,他知道,留一手的話,在討價還價的時候,會多佔些優勢。
問題是他什麼都不懂,也沒和玩古董的商人們打過交道,更別提認識人了。所以許正陽到滏河市之後,就找到了鍾志軍,讓他幫忙給找找,哪家古玩店最有名氣,最有可能給出個好價錢。
鍾志軍比許正陽大一歲,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也就是花鄉派出所所長鐘山的兒子。
目前鍾志軍在滏河市復興區公安分局做一名警察。
當鍾志軍看到許正陽抱著的酒箱子裡,用棉花捲裹著這麼一件精美的瓷器時,當時就驚詫的問道:“正陽,你從哪兒弄到的這東西,你小子可千萬別幹犯法的事兒啊!”
許正陽笑著解釋說:“這玩意兒是去年俺們家翻蓋那個豬圈的時候,從老房子的地基下挖出來的,你也知道我們家是老宅,估計是老輩兒人留下來的,藏了一年多,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值多少錢,今年尋思著要翻蓋房子用錢了,所以就看看是不是值錢的古董,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鍾志軍聽了之後也沒懷疑,便把許正陽帶到了“天寶齋”。
年初辦案的時候,鍾志軍所屬的專案小組曾經幫“天寶齋”破獲了一起入室盜竊文物案件,為“天寶齋”尋回了價值一百多萬的古董,所以對於鍾志軍他們,鄒明遠感激不盡,專門兒破費宴請了專案小組的人。以前鍾志軍在復興街派出所的時候,倆人就認識,經過那次的案子之後,倆人越發的熟悉了。
當然,交情談不上,鍾志軍甚至有些厭惡鄒明遠,可他並不認識其他有錢有實力的古玩商,所以只能把許正陽帶到了這裡。
鄒明遠看到是鍾志軍帶來的人,而且在一樓大廳內看了一眼許正陽箱子裡放著的那個陶罐的時候,鄒明遠就立刻請他們上了二樓,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鍾志軍笑著說自己內急,去方便一下,讓許正陽和鄒明遠先上樓。
三人都不會想到,鍾志軍這次內急方便一下,卻幫了許正陽的大忙……
“不錯,是個好東西。”鄒明遠面帶笑容的放下放大鏡,坐回到老闆椅上,微笑著說道:“許先生,開個價吧。”
“別,您是行家,我是門外漢,什麼都不懂,還是您說說這玩意兒值多少錢吧。”許正陽客氣的說道。
鄒明遠點了點頭,也不怎麼意外,摘下眼鏡輕輕的擦拭著,一邊說道:“既然是鍾警官介紹過來的,我也不打誑語了,這樣吧,這個陶罐,我出價一萬,不算低了……說實話,我要是轉手賣出去的話,最多也不會超過一萬一。”
“才一萬塊啊?”許正陽自言自語的輕聲嘀咕著,做出一副不滿意的樣子來。
“不少了,明人不說暗話,老哥我可是做生意的,總不能讓我賠錢吧?是不?”鄒明遠笑呵呵的說道。
許正陽搖了搖頭,笑道:“還是少,能不能再給添點兒?”
“呵呵。”鄒明遠笑了笑,戴上眼鏡,說道:“老弟啊,你這可是難為老哥了……你這件陶罐,應該是一對兒,現在卻只有這麼一個,價格再高我可真的出不起,假如你有一對兒的話,那我願意出五萬塊錢!”說著話,鄒明遠的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卻在關注著許正陽的表情神態。
許正陽內心裡一喜,說道:“鄒老闆,我家裡還有一個,給您看的這個上面是繪了一條金龍,家裡那個上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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