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70年代的人(第1/2 頁)
霍東青坐在醫館內堂先生位,身著一套黑色錦布長衫,用手搭住一位漁夫洋手腕,笑道:“茯苓、芍藥、生薑、附子各三錢,白朮兩錢,生薑記得切片,附子記得去皮,八升水煮成三升,去滓溫服七日,日服三次…多吃韭菜,少放飛機,這就不會尿頻尿急了呀。”
“拳仔青,我也不是天天放飛機啦…”漁夫洋坐在天義和堂內的小木椅上,身上充斥著“海人上家”特有的魚腥味笑道:“偶爾練練臂膀!媽的,沒想到現在尿尿都火辣辣!長槍都變火槍啦!”
“哇!漁夫洋!”天義和大堂排著一隊阿姑阿嫂和幾個看跌打的漢子,苦力強排在隊伍裡張嘴大笑道:“你的火槍壞掉了!”
苦力強的性格十分乖張。
幾位阿姑阿嫂則捂嘴嬉笑:“哈哈哈哈!”
“漁夫洋,長槍不能放子彈呀!你的槍一直是火槍來著,只是現在槍膛燒掉!阿姑幫你磨磨還能打!”
她們言語大膽,眨眨眼皮,眼神中不乏挑逗的味道。
漁夫洋回頭本想大聲吼斥苦力強“撲街”,可對上阿姑阿嫂們的目光,不禁只是瞪起眼:“苦力強!傻仔來著!”
1970年的港島,戰後初建,硝煙未散,遍地黃金。
此時,十五元可以養活一個人每月的最低開銷,此時,30至40元的月收入可以養活一家人,此時,西塘體驗一次最便宜的鴛鴦茶餐廳”也不過五元……
霍東青三個月前從21世紀的20年代,穿越至20世紀70年代的港島,成為“天義和”武館的一名弟子,負責承擔武館的醫館生意。
武館、醫館則都開設在西塘區的佔領街。
雖然醫館的很低,但是他也立志要在這個年代打出一片天地!不妄來到港島重活一世!
他恰好前世又是一名婦科醫生,知曉的一些知識用來“起家”足夠了。
等到靠醫館積累起一些原始資本,自然就能一飛沖天,
天義和則更像個墨守陳規的老古董。
霍東青要著手開始做一些改變。
“到藥櫃交錢領藥,留藥幫煮的話記得定時來取,多交一元。”
他將吹平的紙張交給打魚佬道。
“多謝霍師傅。“漁夫洋收起方子,領藥交錢。
苦力強卻滿臉不舒服的扭動起手臂,一屁股坐到診臺前,表情不羈的抱怨道:“拳仔青!以前留藥幫煮無收費,怎麼突然收起數來?”
“強哥,你也知啦…我師父收養一群孤兒仔要食飯的……”霍東青表情溫和的接過他手臂。
苦力強卻不依不饒的道:“殘魁是個好人來著,你要繼承殘魁的善心啊……”
霍東青面帶輕笑的婉拒道:“再有心善也是要食飯的……”
“武館當成福利院來開,醫館又快開成善堂,邊個吃得消?”
“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可是殘魁的弟子,不多學著師父多做點好事,小心你師父打斷你手腳啊!”苦力強扯嘴嬉笑。
霍東青按摩著他的手臂筋絡,單手撐住他肩膀,猛然用力,“咔嚓”一聲!
苦力強的關節立即響起兩聲爆脆。
他睜開眼睛,表情舒爽的籲出口氣,擺動雙臂感覺舒服很多,
霍東青的師父“展義魁”為天義和坐館,十幾年前就開始收養戰後孤兒,養了幾十個孤兒仔,差點把武館養到破產!
現在不止武館開成兒童福利院,醫館都要開成善堂,不做些改革怎麼經營的下去?
苦力強站起身,理所當然的講道:“阿青!給我拿兩幅龍虎貼!和以前一樣掛在賬上,發工錢再結。”
“苦力強,碼頭工錢可是每天一結。”一名阿姑補充道。
苦力強卻不管不顧的走向藥臺,大聲喝道:“叉燒仔!給我拿兩幅龍虎貼聽見沒?”
藥臺負責抓藥的武館弟子嚇一大跳。霍東青卻一反常態的站起身攔住苦力強:“強哥…我已經和街坊鄰里透過氣了…希望你別讓我難做…你已經欠醫館五十元了,抓藥再不給錢,醫館開不下去的。”
苦力強卻仗著碼頭工人蠻力,加上學過幾天洪拳,身邊站著幾名碼頭兄弟,抓住霍東青的小臂大為惱火道:“拳仔青你乜意思!話我拿藥不給錢?”
他臉上既不害臊,嘴上還不想服軟的叫囂道:“靠!我幾時話過不給醫館的錢?只是手頭上暫時拿不出來!開醫館的總不能逼死人吧?你們一屜藥就比我幹一年還多,心肝黑不黑!”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