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1/4 頁)
李煜長嘆一聲,降下旨意,命張洎攜天子詔書,賜林仁肇鳩毒自盡。
張洎奉後主李煜詔書,在林仁肇府上賜鳩毒。張洎讀詔曰:
“南都留守、兵馬督招討、水軍都督林仁肇,圖謀不軌,賣主求榮,勾結趙宋,意欲謀反。當初背閩歸唐,如今又欲賣唐降宋。念昔日軍功,罷免官職,賜御酒自裁。欽此!”
林仁肇得聽的聖旨如五雷轟頂,跪地高呼:“仁肇何罪?天眼何在!”
張洎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將軍飲罷上路酒,在下為你送行。”
林仁肇接過毒酒,失聲哭道:“水不止可滔天,火不熄則燎原。祈望國主早日出兵!仁肇只恨不能親臨大戰之日。”言罷,林仁肇將毒酒一飲而盡。
張洎見林仁肇已將毒酒飲下,拂袖而走。林仁肇頓時藥力發作,手扣哽嗓,聲聲叫苦。一個家丁聞聲趕忙入室,驚問:“老爺為何這般痛苦?”
林仁肇道:“我命將終,速告知潘佑先生。”言罷即亡。這真是:
後主詞賦非平常,從政懦弱誤忠良。
英雄淚下尋功業,美人腳上待滅亡。
林仁肇死前疾呼潘佑大名,不知潘佑何許人也?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一回:潘仲詢大破天竺象 高君保智除波斯女
後主李煜詞賦之才古今少有,李煜重用的臣子也多是擅工文辭的文人。林仁肇平日與多數臣子是秀才遇見兵,有理數不清。但文官之中也有明大義之人,最為中正的便是中書舍人、散騎常侍潘佑。
潘佑得知林仁肇被賜死,心中驚異萬分,即刻往宮中進見國主。
張洎賜死了林仁肇,回到宮中覆命。李煜得知林仁肇已死,長舒一口氣,嘆道:“奸黨被誅,全是張卿之功,朕當重賞。”
張洎滿面喜悅,正磕頭謝恩,偏巧潘佑入宮求見。潘佑伏地問道:“敢問國主,林仁肇法犯何律,罪該哪條,竟被毒藥賜死?”
李煜詩詞歌賦出口成章,論起春秋大義,功過是非,嘴裡嘟嘟囔囔,無言以對。張洎把話接過,言道:“林仁肇畫像懸於大宋宮室,必與趙匡胤有所勾結,所以賜鳩毒自裁。”
潘佑心中震怒,暗想國主不識詭計,臣子難道還能忠奸不明?潘佑不理張洎,對李煜奏道:“臣請陛下,即刻選定新任兵馬都督,速救南漢之急。”
李煜自幼在宮中無憂無慮,且過今日不思明日,敷衍答道:“另擇統帥,事關重大,待明日早朝再議。”潘佑無奈,只得次日早朝。
李煜日吟詩詞,夜觀纏足,久不早朝。潘佑急國家之患,一連上了七道奏章,偏偏李煜大讚奏章詞句精彩,卻無心所奏之事。潘佑憂憤至極,擬下第八道奏章曰:
“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臣乃者繼上表章,凡數萬言。詞窮理盡,忠邪洞分。陛下力蔽奸邪,曲容諂偽。遂使家國堙堙(yin),如日將暮。古有桀紂孫皓者,破國亡家,自已而作,尚為千古所笑。今陛下取則奸回,敗亂國家,不及桀紂孫皓遠矣。臣終不能與奸臣雜處,事亡國之主。陛下必以臣為罪,則請賜誅戮,以謝中外。” (源自《全唐文》卷八百七十六)
李後主生性優柔,看罷這本奏章,竟將奏章怒摔桌案之上。
偏巧馮延魯、張洎兩個臣子正在一旁陪後主賞詩,見李煜大怒,馮延魯趕忙取過奏章,張洎也湊上跟前,二臣讀罷,張洎道:“這還了得,言詞激訐,詆譭朝綱,真是個無君無父,瘋癲狂生,請治潘佑欺君之罪。”
馮延魯趕忙附和道:“張大人所言極是,潘佑誹謗中傷,欺君罔上,不可輕饒!”
這兒人左右挑撥,使得李煜龍眼大怒,降旨罷免潘佑官職,發配饒州。
次日,潘佑飲恨自剄,終年三十六。正是:
國主不成賢,忠良枉哭天。空等北伐帥,坐待南征年。
河北煙雲湧,江南花月甜。分久終一統,掐指算幾天?
話說北宋大將潘美率八萬人馬進兵韶州,南漢大都督李承渥在蓮花峰下襬下一個猛獸陣。兩軍陣前,南漢軍前足有大象一百頭,一字排開。象背之上坐著五個弓弩手,輕騎兵左右壓陣,山坡之上步兵搖舉戰旗。
這些戰象全是天竺、暹羅進貢而來,編為象軍。潘美見了這些大象也不敢近前,遠遠望去陣前有一上將銀白甲烏黑袍,跨馬提刀,正是南漢大都督李承渥。
李承渥見宋軍將士無人敢近前對話,便命傳令兵搖大紅“令”字旗陣前傳令。只聞牛角號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