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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怔住。
他很清楚,太子手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將芙蓉押解到京城去。
芙蓉這枚已只剩一口氣的“死子”已經像剛才棋局中無初大師的兩枚棋筋一樣,“長”出生天去了。
一著失誤,結局就只有一個。
在棋盤上,他輸了,而與佟武和上官儀這局“棋”,他也輸了。
九峰站起身,淡淡道:“我累了,告辭。”
他說走就走,無初大師一愣神間,九峰已消失在門外。
無初怔怔看著門外的夜色,心中竟沒來由地忽然生出一股悲涼。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因為他不可能知道,今夜這一局棋,已是他與九峰之間最後一次“手談”。
九峰禪師慢悠悠走進自己的禪院,走過靜謐的院落,推開半掩的房門。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公孫璆、上官公子、阿醜,你們都來了?老衲知道你們會來。”
上官儀、公孫璆、阿醜全都怔住。
九峰的態度,是他們所始料不及的。
九峰徑自走到禪床上,盤腿端坐,微笑道:“阿醜,我救了你,撫養你成人,教你武功,可所有這一切,都抵消不了我的罪過,你只會很我,對不對?”
阿醜怔怔地看著他,低聲道:“你真是我師父?”
九峰含笑點頭。
阿醜的聲音更低,道:“為什麼?”
九峰輕嘆一聲,道:“每個人在他的一生中,都會有走錯一步的時候,有時候,錯了可以重新來過,但更多的是,一步走錯,便已無法回頭。”
他對公孫璆道:“我這一生,惟一走錯的一步,便是愛上了令妹。”
公孫璆目光閃動著,想說什麼,但終於沒有說。
九峰的目光轉向上官儀,含笑道:“年輕人,你到底是誰?”
上官儀道:“上官儀。”
九峰道:“這不是你的本名。”
上官儀道:“出家前,你也不叫九峰。”
九峰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不錯!我精研佛法二十餘年,沒想到還得由一個年輕人來使我悟得此道。”
上官儀忽然道:“我們來時,禪師正在對弈。”
九峰道:“是。
上官儀道:“結果如何?”
九峰道:“上官儀非上官儀,九峰非九峰,勝又如何?敗又如何?”
上官儀怔住。
九峰破顏一笑,道:“你們知不知道,家師圓寂前,曾口占一偈:看破芭蕉柱枚子,等閒徹骨露風流,有時搖動龜毛佛,直得虛空笑點頭。”
他含笑接著道:“直到今天,我才參透此偈啊!”
他微笑著,慢慢閉上了雙眼。
上官儀脫口道;“禪師,你··…”
公孫璆輕輕嘆了口氣,道:“為什麼總是到最後,人才能徹悟呢?”
阿醜忽然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很小的時候,他就聽寺裡的僧人說過,他是九峰禪師撿回寺來的。
親手為他剃度的,也是九峰。
他從未想過九峰竟然就是他的師父。
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該恨他,還是該感激他。
但他知道,不論是恨,還是感激,終他這一生,他也絕不會忘記這個人。
第二十三章 最後一戰
四月二十。石花村。
黃昏。
夕陽尚未落山,卜凡就急匆匆趕回村。
推開院門,他問正坐在前院柳樹下的老家人:“上官公子和阿醜呢?他們來沒來?”
老家人衝後院點了點頭。
卜凡快步向後院奔去。
他有一個驚人的訊息急於告訴上官儀和阿醜——潭柘寺的九峰禪師竟突然圓寂了!
九峰的年紀並不算老,精神也很健旺,他突然圓寂,在潭柘寺上下引起了一片譁然。
卜凡更吃驚。
今天未時後,太子做完治療,很想找九峰禪師清談,派人去叫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已在自己的禪床上端然坐化了。
一開始,卜凡很有些懷疑九峰是死於上官儀、阿醜和公孫璆之手,因為昨天黃昏後,上官儀和阿醜衝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回到他家,而子時前,公孫璆也突然消失了。
但檢查過九峰的遺體後,卜凡已能肯定,他的死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九峰的確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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