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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實際上,朱光第很明白,任愷是怕案子一反,他也脫不得干係,因而設法要維持原讞。
“請上覆尊上。”朱光第斷然拒絕。“人命大事,我不敢馬虎。王季福已當眾傳來,我亦不能無緣無故放掉他。這件事,我只有得罪了。”
任愷當然也知道朱光第是個“強項令”,一封文書,未見得乖乖聽命,而且過去是他的直屬上司,現在升了官,管轄不同,更不見得能讓他買賬,所以託了好些人向朱光第苦苦相勸,卻是徒費唇舌,一無效果。
說客也有好有醜。好的聽了朱光第持正不阿的言論,面有慚色,改容表示愧歉,自然心無芥蒂,醜的卻以為朱光第無事生非,不通世故,過去的上司給面子請他“高抬貴手”,居然不識抬舉,豈不可恨?因而悻悻不免有些不中聽的話。朱光第一笑置之,但躲在屏風後面竊聽的家人,卻大為不安。
於是他的長子朱祖謀便婉言諫勸。朱祖謀長於文學,拙於言詞,又在嚴父面前,更加訥訥然不能出口,一句“明哲保身”還未說完,便讓朱光第喝住了。
“你‘讀聖賢書,所為何事’?怎麼說出這種話來!而且,我也說過不知多少次,你讀你的書,不准你干預公務,何以又來多事?我看,你回湖州去吧,明年鄉試,也該好好用一番功,莫等到臨陣磨槍。”
河南多盜,朱祖謀自然不放心老父在此煩劇艱險之地。無奈朱光第認為他在衙門裡,一方面可能會被人利用,慫恿“大少爺”包攬是非,說合官司,像從前餘杭縣知縣劉錫彤,為了楊乃武一案,受“大少爺”之累,竟至古稀之年,投荒萬里去充軍;一方面又認為朱祖謀住在衙門裡,所見所聞的是非太多,一定靜不下心來讀書,自誤前途,所以逼著他收拾行李,派老的下人送回湖州上疆山麓的老家去閉門用功。
王季福當然要解送省城。這一案成了鄧州的新聞,茶坊酒肆,無不談論,因而也有許多謠言。朱光第有耳目在探聽,所以這些謠言無不知悉,其中離奇不經的,可以置之不理,但有一個說法,卻不能不引以為警惕。
這個說法是:王樹汶真正的身份,只有等王季福解到省城,父子對質,方能水落石出。所以王季福成了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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