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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賜卹。”
“李鴻章的卹典,我不完全記得了。”
“一共七項。”瞿鴻璣按當時上諭所宣示的卹典次序答說:“賞陀羅經被;派恭親王溥偉帶領侍衛十員,前往奠醊;予諡文忠;追贈太傅;晉封一等侯爵;入祀賢良祠;加恩子孫。”
“嗯!”慈禧太后毫不考慮的答說:“完全照樣好了。”
“是!”瞿鴻璣略略提高了聲音說:“不過,李鴻彰是由伯爵晉封侯爵,榮祿的情形不同。”
“他不是世襲雲騎尉嗎?”慈禧太后問:“世襲是晉封男爵不是?”
“可以晉封一等男。”
“那就照規矩辦好了。”
“是。”瞿鴻璣又請旨:“賜奠是否派恭親王?”
“總不能派醇親王吧?”
醇親王載灃是榮祿的女婿,而奉旨賜奠,只灑酒,不跪拜,親族反倒要叩謝“欽差”,那不是開死人的玩笑?瞿鴻璣一時失檢,碰了個軟釘子,不過他覺得有不明白的事,還是要問。
“加恩子孫這一節,各人情形不同。榮祿嗣子良揆應如何加恩之處,請皇太后、皇上的旨。”
一聽這話,慈禧太后微有怒容,“我聽說良揆很不孝,胡亂揮霍,不務正業,讓他襲爵,已經便宜他了!”她略停一下說:“這一節先擱下,等榮祿的遺折遞了來以後再說。”
※ ※ ※
當軍機入見時,李蓮英抽空到了奕劻那裡,臉有戚容,因為他算是跟榮祿共過患難的。當已成庶人的“端郡王”載漪,仗著義和團幾乎要逼宮時,只有他跟榮祿兩人,內外相維,多方設法保護慈禧太后的地位與尊嚴。回想當時的焦憂苦況,自不免傷感。
“聽說李中堂出事的時候,老佛爺還哭了一場。這一次榮中堂去世,”奕劻很謹慎地說:“總不免也有點兒傷心吧?”
“那是一定的。”
“皇上呢?暗底下很痛快吧?”
李蓮英搖搖頭,“看不出來。其實,”他說:“這幾年皇上倒不怎麼恨榮中堂了。”
“是恨他?”奕劻用拇指和食指,圈起一個圓形。
“那大概是解不開的冤家了!”
奕劻多少有些心驚,不由得問:“我聽說皇上在西安,沒事畫一個王八,上面寫上袁某人的名字,再又把他撕得粉碎。
有這話沒有?”
“怎麼沒有?”李蓮英詫異地問:“王爺為什麼問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老話?”
“隨便聊聊。”奕劻從抽斗中取出來一個紅封袋,臉色不變的說:“最近有人送了一筆款子,你分點兒去花。”
說著,將紅封袋往對方手中一塞。這不是頭一回,李蓮英亦就老實收下,而且還抽出銀票來看了一下。
一看動容了,竟是十萬兩!“王爺,”他將紅封袋放在桌上,“是誰送的?”
問誰所送,是問誰有事請託,或者升官,或者調缺,或者免禍。數目不小,所求必奢,李蓮英是怕辦不到,壞了“招牌”,所以不能不出語慎重。
奕劻當然懂他的意思,沉吟了一會說:“就算我送你的好了。”
一聽這話,李蓮英即時眉目舒展,抓起紅封往懷中一塞,笑嘻嘻地說:“謝王爺的賞!”
見此光景,奕劻大為寬心,說了句:“有訊息,你送個信給我。”
“那還用說嗎?”李蓮英眨著眼睛想了一下說:“西洋新出一種首飾,看起來是個戒指,掀開戒面,裡頭安著一個個表。
這玩意,王爺見過沒有?”
“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奕劻問道:“是你想要?我託人在上海買一個來送你就是。”
“不是,不是!”李蓮英說‘到上海去買可太緩了,最好在東交民巷找一找。找到了,直接送給四格格。”
這一說,奕劻完全明瞭。他這個孀居的小女兒,是他極得力的一個幫手,只要慈禧太后看見或者想起什麼新樣的衣服或首飾,四格格就會派人通知“阿瑪”,趕緊覓了來,送進宮去,轉獻慈禧太后。這個“小”字訣,非常管用。奕劻不敢怠慢,即時派人到京,在東交民巷、王府井大街的洋行裡,找這麼一個“安著小表的戒指”。
“快去快回,越快越好。找到了這玩意,不必講價,要多少給多少。”奕劻記著張蔭桓進貢祖母綠戒指,觸犯慈禧太后忌諱那件事,特別叮囑:“戒面是金剛鑽,紅、藍寶石,那怕紫水晶,都不要緊,就不要綠顏色。千萬記住!”
派去的人很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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