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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楊士琦說:”只要此輩肯放鬆一步,我想老太后亦必不為已甚的。”
“說得是!”袁世凱深深點頭,“上頭的意思,亦是因為言路上太囂張,怕壓不下去,所以要我避一避。看樣子,倒不是要跟我為難。”
“還有,”孫寶琦說:“親貴的讒言,也不可不防。”
“這還在其次。杏城的話不錯,如今以安撫言路為先。”袁世凱說:“菊人以翰苑前輩的資格,出來打個招呼,應該是有用處的。”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楊士琦又說:“還有一位也有用處,陶公以地方長官的身分,把江蘇、安徽、江西三省的京官通請一請,想來大家不能不買他們這位‘老公祖’的帳吧!”
“嗯,這個主意好!杏城,就煩跟陶齋說一說,或者請客的事,就煩你替他提調。”
“吃喝玩兒,陶公那樣不精通,何用我替他提調?我馬上告訴他就是。”
“好!”袁世凱覺得心情比較舒暢了些,定神想了一下說:
“照你們看,新官制什麼時候可以議定?”
“那難說。只要都察院不裁,吏、禮兩部一仍其舊,我想,”
孫寶琦估計著說:“大概九月中旬,一定可以完工。”
原來袁世凱還希望在官制議定之時,能夠參與,如果此事定案在十月初,則借為慈禧太后祝嘏的名義,再次進京,託慶王奕劻相機進言,能再到朗潤園來住幾天,說來始終其事,已失的面子便可挽回。如今聽說九月初即能定局,就得另想別法了。這個法子要徐世昌來想。他細細思索了最近軍機處收到的折報,並無重大事故,可派袁世凱出京處理。最後,仍是袁世凱自己悟得一策。
“我想今年來一次大規模的秋操,跟鐵寶臣一起出京校閱。菊人,你看如何?”
徐世昌本性持重,又學了榮祿的訣竅,凡有重要事故,那怕一言可決之事,亦必先通前徹後考慮過,此時垂眼靜思好一會,方始開口。
“這個脫身之計很好!不但冠冕堂皇,而且可有所表。不過,”他放低了聲音說:“慰庭,從前年大將軍有個故事,你總聽說過?”
“年羹堯的故事很多,不知老兄指的那一個?”
“他班師回京的故事。”
袁世凱思索了一下,搖搖頭說:“倒沒聽說過。”
據說雍正即位以後,召年羹堯自青海班師,雍正親自郊迎,目睹軍容如火如荼,極其壯觀,內心已生警惕。其時正逢盛夏,雍正為示體恤,傳旨命士兵卸甲休息,誰知年羹堯的部下,置若罔聞。後來年羹堯本人知道了,謝恩過後,從懷中取出一面小旗,晃動了幾下,頓時歡聲雷動,卸甲如山。雍正心想,聖旨不及軍令,如果年羹堯此時有篡位之心,自己的性命必已不保,所以從此一刻起,便下決心要殺年羹堯。
聽徐世昌講完這段故事,袁世凱憬然有悟,“你是說上面想收兵權?”他問。
“是的!”徐世昌答說:“親貴的疑忌之心,由來已非一日。不過本來能拖還可以拖,如今舉行大規模秋操,鐵寶臣一看那種情形,回來一說,不把澤公他們嚇壞了?”
聽得這話,袁世凱既安慰,又傷心,“誠然!”他說:“我這六鎮北洋新軍,自信在海內已是所向無敵,也難怪他們疑忌。此事遲早會發作,拖亦不必拖,等秋操過後,我們好好再商量。”
“既然你決定這麼做了,明天我跟慶邸、子玖去說,一奏必準。可是總也得有個辦法啊!”
“那好辦!今天是來不及了,明天晚上就有辦法交給你。”袁世凱喚人將張一麟請了來,“請你打個電報給仲遠,現在要舉行一次大規模的秋操,請他作個初步籌劃。明天一早,請他專車進京,等著他的辦法出奏。”
張一麟答應著走了。袁世凱又談如何疏通言路,特別是要籠絡東南各省的京官。徐世昌一諾無辭,起身說道:“我得趕進城去,把這些辦法,先跟慶邸、陶齋說一說。仲遠一到,立刻通知我。”
※ ※ ※
“仲遠”姓言,名敦源,是孔門高弟子游的八十一世孫,世居常熟。言敦源從小隨父宦遊直隸,是桐城派古文名家吳汝綸的得意弟子,亦頗受翁同龢的賞識,無奈才氣雖高,場運不佳,以監生的身分,六試北闈不第。光緒二十三年,袁世凱在小站練兵,為了巴結翁同龢,多方設法接近,便將言敦源羅致入幕。本意想借他作一條結交“常熟相國”的通路,誰知成了徐世昌須臾不可離的左右手。
徐世昌是袁世凱在小站的幕僚長,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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