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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寧轉移住所，隱藏在工人阿利路也夫家裡。塔夫利達宮裡盡是譴責布林什維克攪亂國家、私通德國的言論。很多布林什維克同志認為列寧不應該隱藏起來，他必須露面。“否則，在廣大的群眾面前，黨就無法證實自己是正確的。”“既然黨的領袖受到了嚴重的控告，他就應該到法庭上去證實自己和黨是無辜的。”

在列寧的隱藏地點，斯大林、季諾維也夫、奧爾忠尼啟則、克魯普斯卡婭、諾根和瓦·雅柯夫列夫在一起討論列寧該不該露面的問題。列寧之前表示：“一旦政府釋出逮捕我的命令而這一命令又經中央執行委員會批准，我就到中央執行委員

會指定的逮捕地點去。”諾根表示贊同，相當多的莫斯科同志也抱著這樣的觀點。斯大林堅決反對，他說：“士官生不等把人送到監獄裡，就會在路上把人殺害的。”事實上的確是這樣，一個被派去逮捕列寧計程車官生就問上級：“這位先生應該怎麼抓，是抓活的還是大卸幾塊都行？”這時，葉·斯塔宗娃（時任布林什維克黨中央委員會書記）來了。她講了塔夫利達宮裡的流言飛語，說警察部門的檔案資料記載，列寧是個德國奸細。這句話對列寧刺激之強烈是難以想象的，他以斬釘截鐵的口吻說，他應該去坐牢。

問題提交中央委員會討論，最後決定，列寧還是應該隱蔽起來。列寧服從中央委員會的決議，同意離開彼得格勒。起初，列寧隱蔽在拉茲裡夫車站附近的湖邊草棚裡，彼得格勒工人尼·亞·葉梅利揚諾夫一家負責保護列寧。1935年，尼·亞·葉梅利揚諾夫一家被捕，列寧夫人“克魯普斯卡婭淚流滿面地向斯大林懇求儲存這位老布林什維克的生命”［〔蘇〕羅·亞·麥德維傑夫：《讓歷史來審判》上冊，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317頁。］。後來，由於形勢的變化，布林什維克亞·凡·紹特曼負責保護列寧，避入芬蘭。“1939年，忠實的革命戰士老布林什維克亞·凡·紹特曼被捕身亡。”［同上。］

七月陰雲（9）

資產階級報紙沒有放過列寧，形形色色的標題吸引著人們的眼球，如《列寧的所在地》、《列寧被捕了》、《列寧在哪兒？》，有時還會報出“轟動的訊息”，如《列寧已在德國》、《列寧遷居瑞士》，還有描寫列寧是如何躲到國外去的短文：有說坐潛水艇的，也有說乘飛機的。各式各樣的說法中有一點是對的：列寧走的是水路，但不是坐潛水艇，而是坐一隻普普通通的雙槳划子到拉茲裡夫湖對面的草棚中去的。

一次，一個女人在涅瓦大街上胡言亂語，說從國外回來的列寧是一個德國間諜，布林什維克想出賣祖國。她身旁圍著許多人。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壓倒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喂，太太，把錢包還給我吧！”

“什麼錢包，你發瘋了吧？”女人氣憤地問道。

“怎麼，沒有？太太！正是您，頭上戴著帽子的——還想抵賴。同志們！她偷了我一個錢包！”

“真是豈有此理！不許你胡說！我從未見過你！你有什麼證據？”

“您既然連布林什維克都從未見過，那您又用什麼證明布林什維克賣國呢？”

圍觀的人哈哈大笑，熱烈鼓掌。

那個女人氣急敗壞，落荒而逃。

這個替布林什維克伸張正義的人就是馬雅可夫斯基，一個才華橫溢的戰鬥詩人。

那些天，*布林什維克的哥薩克兵成了彼得格勒資產階級的真正英雄。哥薩克軍官格黎可夫說道：“一個穿著哥薩克制服的人，進入公共場所，譬如一個飯館的時候，往往全體的人都站起來，鼓掌歡迎他。”戲院、電影院和馬戲團舉行晚會捐錢送給受傷的哥薩克兵和被殺的哥薩克兵的家屬。而對於參加*的機槍團，克倫斯基不但決定解除他們的武裝，而且把他們集合在廣場上，公開侮辱。這使得機槍團計程車兵們，在兩個月後成為布林什維克革命的堅決支持者。

7月22日，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和工兵代表蘇維埃執行委員會舉行聯席會議，宣佈臨時政府“是挽救祖國和革命的政府”。當天，臨時政府的“挽救”工作就開始了：加米涅夫被逮捕，布林什維克委員會及其報館被搗毀……。臨時政府把參加*的衛戍部隊派往前線，命令所有工廠的工人赤衛隊在三天內交出全部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