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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不想動他。”她喃喃道,將茶慢慢飲盡,起身走到夕陽下,“隨朕徒步走走?”
安蓮含笑點頭。
兩人興致勃勃出門,明泉見車輦跟得太近,又揮手攆出幾丈才肯歇。
自天罡宮去承德宮,路程不近,兩人邊走邊說,竟也不遠。
“範拙一走,吏部倒成了軟肋。”明泉沒心思說什麼風花雪月,又轉到朝事上來,“孫化吉是很好,可惜再好也只這麼一個,填了一處,就空了另一處。而且……”她頓了頓,“他故意將心思放在王家上,也是向朕暗示無意吏部。”上次只那麼一提,他今日就來了這麼一出,呵,孫化吉啊孫狐狸。
安蓮整個人沐在落日紅輝下,清冷的眸子被氤氳一層暖意,淺笑道:“皇上不也還了一擊麼?”把一個忙得焦頭爛額的當朝大員不尷不尬地晾在一邊半天。
“那自然。誰讓他算計來算計去算計到朕心思上,朕也不能顯得太好欺負不是?”
“誰說皇上好欺負。”他似嘆非嘆。
明泉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皇夫話裡頗為不甘哪?”
安蓮側頭,頑皮地眨了眨眼。
明泉心臟一窒,假咳一陣,滿臉通紅地轉過頭去。
一長一矮兩個影子一前一後一起慢慢移動著。
一路走去,竟未遇到半個人影。
“咳,”明泉又以一個假咳打破沉寂,“……皇夫心目中可有吏部尚書適選?”
“皇上覺得沈南風如何?”
明泉不自覺地皺了眉,“是個人才,不過當執掌吏部……資歷不足。”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刑部卻也不適合他,楊卿年事已高,朕想再過幾日,調他去禮部。”她侃侃而談,毫不避忌,卻沒注意到安蓮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皇上可介意父子各掌一部?”
她楞了楞,“你是指沈儒良?”
安蓮含笑不語。
明泉思忖半天,捋掌道:“朕怎麼忘了他!”沈儒良雖然辭官引退,但年紀卻比楊煥之更輕。論資歷論能力,也比孫化吉更為合適,“只怕他不願意。”
安蓮緩緩道:“皇上準備何時接沈郎伴回宮?”
沈雁鳴?她蹙眉。前前後後派去查訪的人不少,可他就好象斷了線的風箏,杳無半點音訊。人是她帶丟的,如何向沈家交代,卻是個難題。
“再過幾日吧。”她腦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走了幾步,腳突然頓住,“沈儒良因何辭官?”
“眾說紛紜。”
無論哪種都不是看淡名利。明泉冷笑,不然他就不會將兒子送進宮裡邀寵了。前戶部尚書之子完全是可以逃過選秀的。
“是孫化吉、範拙還是連鐫久?”她直截了當地問道。
安蓮搖頭,“非一言可盡。”
明泉揉了揉太陽穴,“讓朕再想想。”若沈儒良還朝,加上沈南風,沈家在朝中的勢力可直逼連鐫久了。
邊說邊走,承德宮的宮牆赫然印入眼簾。
迎面一對璧人一坐一走,悠然行來。
明泉臉上露出喜色,加快腳步迎了上去,“皇姐?”
瑤涓的氣色比上次見時要紅潤許多,尚融安也是滿面春風得意,好象手裡推的不是輪椅,而是萬兩黃金。
“看來皇姐的心結已解。”明泉朝她拋了個彼此才懂的眼色。
瑤涓微微一笑,坐在輪椅上與羅郡王雙雙行禮。
“你看他們可像在拜堂?”明泉故意‘小聲’問安蓮道。
安蓮嘴角微揚,道:“只要彼此開心,多拜幾次也無妨。”
瑤涓見尚融安站在一旁,紅著臉不敢回嘴,忍不住回道:“那你們又拜了幾次?”
明泉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強回道:“我們怎麼一樣。”
瑤涓思及斐旭,暗悔挑錯話頭。尚融安卻不明這層,還以為妻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立刻助陣道:“怎麼不一樣?”雖然是助陣,語氣到底不敢上揚,聽著反倒像是在求教。
明泉偷瞄安蓮一眼,見他神色平常,暗鬆一口氣道:“冊封大殿姐夫不也參加了麼?難道你見到我們拜堂了?”
尚融安被話堵住,他只看金冊金碟金印……
“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拜不拜堂。”瑤涓輕輕將話題帶過,“我與融安商議過了,明日返回頻州,今天是特地過來辭行的。”
“這麼急?”明泉頓感不捨。如今自己身邊的血脈親人,只有這個從小疏離的皇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