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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點著一支蠟燭……窗外有兩隻貓在叫,叫得很悽慘……”破碎的輕訴敲擊空中的藥味,壓得人喘不過氣,“那個男人叫金大爺……身體很重,拳頭……也很重,蠟油滴在身上……痛得像火燒……他牙齒很黃,嘴裡有酒氣,笑得時候……很像,像……”怯懦慢慢消退,他臉上是似痛非痛的瘋狂。
“夠了!”明泉不禁大吼。
門外黃正武緊張地叫道:“皇上?”
她平了平氣,“朕沒事。”目光逃避似的躲開案上的蠟燭,落在牆上,“這並不是殺金伯雨的理由。”
沈雁鳴靜了下去,死氣沉沉。
明泉低下腰,“朕要聽實話。沈雁鳴,朕承認朕對你愧疚得要命,也承諾會把那群人渣嚴加懲處。甚至你要親自動手,朕也可以答應。但這並不表示朕會放任你對無辜的人行兇!”
沈雁鳴低聲問,“如果,我不要他們的命,只要皇上答應馮穎參加武舉……”
“這是兩回事。”
他低喃道:“果然如此。”
“什麼意思?”明泉似乎抓住什麼。
“人所做的補償,都是自以為的。”他突然抬起頭,烏黑的眼珠在血紅的眼睛裡湛湛發亮,“皇上下令抓人,多麼容易。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可是,我不需要。我只要馮穎參加武舉!”
“你為何執意要馮……”明泉驀然想起先皇和高綽君,看他的目光立刻帶著幾分驚疑。
沈雁鳴垂下頭,“他那麼聰明,那麼好學,那麼……乾淨,不應該老在後宮裡。他應該有個美好的人生。”
明泉默然。
“以前……彭挺看不起他,薛學淺暗中排擠他,我沒辦法。”他的聲音猶如自語,“我只好離他遠遠的,我纏著薛學淺,讓他沒空去理別的事,這樣他……就不會被欺負了。”
明泉記起馮思源曾經找她哭訴馮穎在儲秀宮被排擠,她就將他搬去監視跋羽煌,後來沈雁鳴與薛學淺交好,她以為是不住在一起生疏的緣故,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糾葛。
所以死的是金伯雨,被嫁禍的是薛學淺,安鳳坡因為曾有段時間與馮穎走得很近,間接地保護了他,因此逃過一劫。
“就算如此,你何必挑唆沁耳倫?”
“因為皇上沒有來找我。”沈雁鳴呆呆地坐在地上,“我做了那麼多事,皇上怎麼可以不來找我?皇上不來找我,我又怎麼求皇上……”
“就算你想讓馮穎參加武舉,也不必做那麼多事。”明泉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已經錯得無可挽回!”
“我知道。”他看著地,輕輕道,“我知道……”
“你……”明泉被堵得說不出話,她刷地開啟門,朝黃正武道,“給我搜。”
黃正武剛想問搜什麼,門已經砰得又關上了。
“朕告訴你,就憑你做的這些,朕更不會讓馮穎參加武舉!”明泉怒道。
沈雁鳴抬頭看著她,疤痕在燭光下深深淺淺。
明泉別開臉,“你的遭遇,朕會另作補償。”
“沒有另作補償的機會了。”他咧開嘴,像笑,卻沒有聲音,“我犯的罪,罪無可恕,皇上沒有其他補償的機會了。”
“這就是你的打算!”她簡直無法理解,“把自己逼上絕路,用朕的愧疚跟朕談判?”
“皇上……”沈雁鳴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會寵幸我嗎?”
明泉身子一震,移開目光,“問這個做什麼?”
“皇上不會。”他自顧自地下了結論,“沈家有沈南風,後宮有安蓮……馮穎有他的夢想,而我,只有一條命……我寧可沒有。”
明泉退後幾步,靠著牆。無論是老謀深算如連鐫久,還是詭計百出如跋羽煌,她都能應付自如,但對上這樣的沈雁鳴,她是沒轍了。
事實上,在金伯雨死的那一刻,就已經沒轍了。
門外黃正武急道:“啟稟皇上,在書房窗臺的花盆下搜到一包砒霜。”一個尖銳的聲音驚道:“不可能,明明不見……”話音猛得縮住。
沈雁鳴笑道:“看,連老天爺也不放過我。”
“把砒霜隨手放花盆下……你果然視死如歸。”
他扯了扯嘴角。沒說是馮穎突然造訪,他倉促放在那裡,想扔的時候又不見了。
“我床頭有封信,是訴罪狀,請皇上定完罪,交給父親,也算成全我一片孝心。”
“把罪狀給父親成全孝心?”明知他是不想沈家與她產生芥蒂,明泉還是忍不住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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