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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的表情外,其餘或羨慕或麻木……她倒也不太關心。
反倒是那些皇親們最懂做人,紛紛站起來向安蓮道喜,一時殿裡其樂融融,一派相親相愛的和睦景象。
明泉淺啜著月下酌,心中暗為這宮廷百態冷笑不已。
暗棋
初一依舊在臨冬隔宴請群臣。
明天便是一年一度的新春大典,因此君臣都不敢貪杯,亥時不到,便早早告退了。
明泉回宮又批了一個時辰的奏摺後,才上床安寢。
初二寅時剛到。
她便被請起來更朝衣,掛朝珠,頂朝冠,踏朝靴,用過粗米粥,便匆匆坐上帝輦。
百官早已正目肅容,嚴整待發。
“起駕!”
隨著嚴實拖長尾音,帝輦滾軸轉動,九百帝輕騎在前開道。曙光下,錦旗飄飄,隊伍如龍,自承德宮過東啟門出皇宮。
百姓夾道爭望,見明黃車駕過時,皆自發地下跪口呼皇上萬歲。
明泉端坐龍輦,兩眼平視,面容威嚴。心中卻不免感到,天子腳下的百姓耳濡目染,對皇權的認知果是與別處不同。
行至中午,隊伍為了遷就跟在後面的百官,已漸行漸慢。
明泉也覺得飢腸轆轆,偶爾聞到民宅飄來的飯香,令人食指大動。
思及父皇每年初二回宮第一件事並非沐浴更衣,而是用膳,當時還與高陽王二人私下取笑,如今輪到自己,才是有苦自知。
好不容易捱到車輦迴轉,就聽到後面撲通撲通兩聲。
明泉回頭只看到黑壓壓一片,幾個帝輕騎的人進去抬了兩個身穿紫袍的到邊上。
“是誰?”
嚴實從後面跑上來,低聲道:“回皇上,是禮部尚書楊大人和吏部侍郎姜大人。”
明泉沉著臉點了點頭。
等酉時回到天罡宮,天色半暗,百官也只剩下八成左右再苦苦支撐。
她被攙著下了車輦,眼角正好看到連鐫久滿面通紅地擦著汗珠。
“都散了吧。”她嘶啞著聲音道,“讓御醫開解疲去乏的藥給每位大人送去。”
終於熬過去了,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躺一躺。
睡到一半,明泉覺得胃裡一陣咕嚕,餓得抽搐,勉強睜開眼睛,卻見窗裡窗外漆黑一片。
她撐著手臂坐起身,卻聽床頭一陣稀碎的咀嚼聲。
“誰?!”她警覺地直起身子。
“皇上?”嚴實提著燈籠探進頭來。
明泉藉著燈光瞥見倚在屏風內的銀髮男子,沒好氣地對嚴實道:“朕只是做了個噩夢,退下吧。”
嚴實雖心有狐疑,卻還是低著頭退了出去。
“帝師還知道回來?”明泉搶過他手裡的一碟花生,抓了一把放進嘴裡。
斐旭委屈道:“從頻州到雍州少說也有千里之遙,我馬不停蹄,日夜不歇,一回來就向皇上稟告,不曾耽擱半分。”
“是麼?”她掂著手裡的花生,“這個,想必也是帝師邊騎馬邊買的咯?”
“沒錯,”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手扔銀子一手撈花生……”
“那韁繩怎麼辦?”
斐旭楞了下,“嘴巴,咬住的。”
明泉似笑非笑,“真是辛苦帝師大人了。”
“皇上知道就好。”他也很感嘆。
明泉仰頭將花生全倒盡嘴裡,滿足地揉著胃,“高文轍還是投靠了高陽王?”
“他現今是被通緝的逃犯,皇上覺得他還有其他路可走嗎?”把高文轍單獨一人從牢裡放出,還著實費了他不少心思。幸虧明泉留了幾個帝輕騎的幫他演戲。
“高陽王……收留了?”高家寫給高陽王的信她還是送了出去。因此高家罪狀雖未宣告天下,高陽王卻應知情。高家獲罪發配,但勢力和聲望並未瓦解,若他真有反意,高文轍是個絕對划算的棋子。
“至少,這世上已無高文轍這個人了。”
這句話有兩種含義。一是高陽王殺了高文轍。這說明高陽王做賊心虛,怕和高家勾結的事情曝光。二是高陽王將高文轍藏了起來,留待大用。而無論哪種可能,高陽王的用心已是昭然若揭。
天家無情。
先是平安郡王,再是高陽王……
到她死的那天會否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眾叛親離,再無可信之人,與她相伴的只有那把孤零零的龍椅。也許到那天,連龍椅都班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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