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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大宣民間有種遊戲叫過家家,原來是這麼玩的。”跋羽煌戲謔的聲音突兀地穿過隔著內外室的珠簾。
明泉眉頭微皺。
沒經過通報,他是怎麼進來的?
嚴實的聲音適時在門外響起,“皇上昏睡期間,潔侍臣與英侍臣一直在榻前侍侯。”
昏睡?她啞然,“朕睡了多久?”
“兩天一夜。”跋羽煌不客氣地嘲笑,“宣朝的皇帝果然是比別個輕鬆。”
皇帝昏睡,後宮中位份最高的自然是兩位侍臣,總不能指望四位太妃來侍奉駕前吧。明泉想通其中因由便鬆了口氣,嘴上不饒人道,“那英侍臣真是有幸了。皇帝輕鬆,當妃子的自然也不會太忙碌。”
珠簾嘩啦啦作響。
跋羽煌抱胸堵在珠簾中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明泉不安地朝安蓮挪了挪。
他總是能輕易地彰顯出兩人力量的差距。
安蓮站起身,白色寬袍隔阻在兩人中間,“英侍臣已是一夜未眠,不如先行休息?”
跋羽煌側出半個身子,目光在兩人臉上滴溜溜一轉,笑道:“皇上初醒,便要點牌子麼?”
一陣熱血衝上明泉腦門。她臉色一沉,“英侍臣當知分寸!”
“臣是急啊,”他森冷一笑,“我那個可愛的侍女現在正躺在床上呼吸著最後一口氣呢。”他語氣轉寒,“安侍臣應該記得我當初的話吧?”
安蓮迎上他怨毒的目光,淡然道:“句句在心。”
“你當初說了什麼?”明泉忍不住問道。
“在皇上眼裡,臣對潔侍臣的一句話,可比侍女的一條命更重要啊。”他陰笑一聲,讓她渾身一陣寒意,“看來臣急也是白急,皇上已經站在他背後了,不是麼?”
跋羽煌很反常,太反常!
從冊封之夜開始,他就一直以出人意料的行為在後宮,在她眼皮子底下活躍。
可她偏偏想不出他這麼做的理由。
與宣朝最有權勢的家族繼承人交惡,甚至與她交惡,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北夷想要挑起戰爭?
還是……
明泉頭大如鬥,連跋羽煌幾時離去也不知道。
“皇上何不以不變應萬變?”安蓮轉身,眼波輕柔如水。
“不變應萬變?”
“皇上只要做原本該做的事情,其他的,無須正視。”
將跋羽煌的變數統統抹去,讓他成為無足輕重的小卒麼?與斐旭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倒有幾分雷同。只是……知易行難,如今要在後宮中忽略掉跋羽煌……
“皇上掛心的,應是大宣天下。”
這是他的保證麼?讓她只需關心政事,無後顧之憂?
她抬頭怔怔地看著他。
這個集結世間一切美好的男子,真的是她可以仰望,可以依靠,可以攜手一生的夫麼?
顧慮
春祭將近,這表面事宜是宮廷執禮司負責,但暗底下的活兒卻由斐旭拎著嚴實跑腿。
自高家事件以來,斐旭便未在朝臣面前露過面。任外頭謠言叫囂,他依舊故我地玩著夜行。直到這幾日才偶爾能見到他大白天走在宮廷迴廊裡的身影,雖是驚鴻一現,卻也足夠澄清與她不和的傳言。
明泉一個人坐在乾坤殿裡,托腮執筆,看著醮好的墨汁順著筆尖滴在聖旨上,化出點點,再暈成團團。不過她腦子裡轉得卻是別的事情。
段敖派下去查貪墨的人前幾天突然集體失蹤了,事情蹊蹺詭異得讓人全身發寒。
親自南下這四個字像詛咒般,夜夜撩心,讓她恨不得即刻飛去才好。
只是……她與幾位先皇固若金湯的帝位不同,她身下的椅子可有點風雨飄搖,招人眼紅得很呢。
如何要走得乾淨利落,安心省心?
宮裡朝裡都得有人壓得住陣。
四大太妃雖說在後宮地位尊崇,但畢竟只是名分上。論身家實力,馬太妃身後是高陽王,徐太妃身後是玉流,都不是能放心的。常太妃與她雖是一條戰線,但她向來審時度勢,難保會有意外。而古太妃……無依無靠在後宮屹立不倒,必有其過人之處。反正在她記憶中,先皇對古太妃還是甚為尊敬的。可惜她為人平和,且家世平平,在關鍵時候並無助用。
瑤涓與羅郡王現是自顧不暇,她雖未追問當日究竟,但既然未傳佳音,便是沒有下文。換了平常她大約還會橫插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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