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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長子委實做得累。
林老太爺見他可憐巴巴地站在那裡,心裡越煩,揮了揮手:“你怎麼辦怎麼好。記著你是長子,是長兄。”
林如敏得了這話,才放下了心。他原本是打算第二日就去買地的,奈何周邁使了個小廝來說,諸先生過生日,請他幫忙辦點禮。書香門第,尊師重道是大事,他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親自趕去給諸先生慶生,諸先生很給他面子,留他住了兩日。
待到他回來,已過了四天,慢悠悠地看好了地,找衙門裡的人商量,才發現鹽鹼地又漲價了,漲到了160文一畝,而且他看好的地已經有主了,要買就得往更偏遠的地方去重新看。一打聽,才得知就這幾天的功夫,二房以羅氏的名義悄悄買了幾十傾,吳家也買了兩百傾的地來放著,陸家老太爺也聞風而至,掃了兩百多傾,地價就是給他們炒高的,好地也是給他們搶先選走的。
要說平洲的吳、林、陸這三家人,目前最窮的就是林家了,其他兩家人有錢,隨便扔幾千兩銀子擺著沒事兒,林家哪裡有那麼多閒錢去折騰?林如敏氣得吐血,先是恨透了林三老爺這個大嘴巴,接著又恨林二老爺夫婦狡猾自私冷血,只顧著自己佔便宜,就沒想著替家裡省點錢,還有比這樣更無用,更自私的兄弟麼?
氣歸氣,地還要買,陸家和吳家都買上了地,那還會有錯麼?必然有得賺。又覺著二房、三房都私底下買了放著,他們不買太吃虧,將來分了家,被另外兩房給比下去還是小事,關鍵是兒子兒孫無著落,於是和周氏一商量,咬著牙也掃了幾十傾地去放著。
周氏好後悔,越看賬簿越後悔,越看越難過,早知道這樣,她就該當機立斷,趁著其他人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先去買了來放著,地勢任她挑自不必說,就是價錢也不可能有林三老爺那個傻子的高,頂齊天80文。現在可好,等於花了雙倍的價格買了地勢不好的地。周氏揪著胸口,心酸得說不出話來。
林大老爺安慰她:“莫難過,莫難過,不是這樣也不會知道這地買得買不得,雖然多花了點錢,但好歹心安……”說到此處,就是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想必給老太爺知曉,又是一樁他不會做事的證據。
林謹容得知這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
林謹音笑得眉眼彎彎地道:“我還說大伯母為何近來總是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大伯父為何總是挑二房的毛眼,看著父親倒理不睬的呢。原來是為的這個。這就叫搬石頭砸自己腳。瞻前顧後,絲毫的虧都不肯吃卻想佔盡便宜,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林謹容不由微微一笑,興許,這引渚江水來於田的事情會提前也不一定。
早前只有她一個人有這地,只能乖乖等著時運到了,順理成章於成良田。但現在卻不同了,平洲城裡的大戶基本都買了鹽鹼地入手,誰會願意自己的錢平白打了水漂?還有陶舜欽,誰說得清他是不是也會在清州掀起一股買賣鹽鹼地的熱潮?如果鹽鹼地盡入平洲、清州大戶之手,也許等不到那個時候,就有人會提前促成這件大事。
轉眼入了秋,陶氏早早收拾好了東西,稟過林老太爺和林老太,預備過了中秋節就與林三老爺一道,帶著林謹容、林慎之去清州給吳氏賀生。
黃姨娘從林三老爺那裡得知陶氏此行還要替林亦之相親,不由大急,有心跟了陶氏一道去,卻曉得根本不可能,少不得去苦求林謹容替她美言幾句。
林謹容自是滿口的答應。她當然會幫著陶氏替林亦之好好選個媳婦兒的。前世時,林亦之的婚事不是陶氏作的主,而是周氏選的人,姓範,清州人氏,透過林老太那一關後,直接就通知陶氏準備聘財,把人給娶進了門。
範氏和林亦之一樣是庶出,性格陰鬱,常年臉上沒多少笑,伺候陶氏表面上挑不出任何毛病,背裡卻沒少算計林慎之。總之是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不舒服,這一生,有她在,範氏別想進林家的門
才過了八月十五,太明府就傳來訊息,陸緘和吳襄都過了解試。吳襄做了解元,陸緘屈居其下,一同去的林家三少勉強掛了個末尾,四少名落孫山。
吳、陸兩家大放鞭炮,喜不自勝,林家卻悄無聲息,下人走路都不敢走出聲。
林老太爺很生氣很沮喪,幾個孫子中,長孫,次孫考了好幾次才勉強考了個舉人,但已經是極限,他早就不報希望。三孫子考了兩次終於考上了,名次還這樣醜,四孫子就更讓人憤怒。想當年,他何曾受過這種氣?
於是這一日林慎之被生生關到了掌燈時分才從聽濤居給放回來,晚飯吃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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