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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陶鳳舉給嚷嚷了出來,於是皆大歡喜。
是夜,陶家設了家宴,眾人好吃好喝,敘舊說笑自是不提。宴席過了一半,陶氏喝得有些醉了,拉著吳氏低聲說話:“若不是你們護著我,我只怕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說著就有些哽咽。
林謹容忙去攔她:“娘,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不要喝了。”奪了她手裡的酒,接過丫鬟遞來的熱帕子,給她擦臉擦手,又喂她喝了一杯濃茶醒酒。
陶氏也就順著女兒的意,由著女兒伺候自己,舒服地看著吳氏笑:“看看,現在這丫頭就專管我。”
“真是個好姑娘。”吳氏眯眼笑著:“我算是放心了。早前瞧著這丫頭一天悶聲不響的,又長得瘦弱,總擔憂她受了氣都不敢吱聲。從去歲你家老太太做壽開始,再到現在,真是放心了。”話音未落,陶三姑娘鳳翔也接了丫頭遞上來的熱帕子來給她擦臉,撒嬌道:“娘,莫羨慕姑母,您有我。”
大姑娘鳳卿命人撤下冷菜換上熱菜,也來湊熱鬧,姐妹倆圍著吳氏,擦臉的擦臉,揉肩的揉肩。吳氏心情大好,笑道:“看看,可真有良心,沒白生養她們。現在鳳卿都管家了,我樂得輕鬆自在。”
鳳卿喂吳氏喝茶:“多虧得娘給女兒機會呢。”
吳氏咂了一下嘴,故意奇道:“這茶怎麼是甜的?”
陶氏哈哈笑道:“女兒孝敬的當然要甜上幾分。鳳卿丫頭再灌你母親一壺,反正是甜的。”
“你個壞東西,教壞我的女兒。”吳氏捏了陶氏一把,陶氏笑道:“我就是和嫂嫂學的。”姑嫂笑作一團。
林謹容的心中由來一酸。大表姐嫁得遠,這是她在家陪吳氏過的最後一個生辰,之後,吳氏的病越來越嚴重,林謹音進門的第二年就臥床不起,苦苦撐到林謹音生了長孫就撒手人寰。大表姐不眠不休地連夜趕回來,也沒能見著最後一面,在靈前幾乎哭昏死過去……子欲養而親不待,林謹容輕輕抱住了陶氏的胳膊,把頭靠在陶氏的肩膀上,低低喊了聲:“娘……”
陶氏微笑著將頭頂著女兒的頭:“什麼事?”
林謹容甜甜一笑:“沒事,就是想你了。”
鳳翔便划著臉羞林謹容:“羞啊,羞啊,這麼大的人了還學小七弟撒嬌。”吳氏一把摟住她的小腰,將她往懷裡帶,笑道:“來來,別嫉妒你表妹,你也有我。”
正笑著,臉蛋紅撲撲的林慎之從外頭跑進來,一頭扎進陶氏懷裡,笑道:“娘,我們在舅舅家多住些日子好不好?我喜歡和大表哥、二表哥在一起玩。”
鳳翔就逗他:“小七弟只喜歡大表哥和二表哥,不喜歡我和大表姐麼?什麼道理啊?我傷心了。”
林慎之害羞地側臉看著她:“你是女人,不能隨便說喜歡的。”
鳳翔叉著腰道:“你個小屁孩兒,懂得什麼女人男人。”
眾人頓時鬨堂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待到月上梢頭,宴席方才散了。許久之後,林謹容仍然記得這一夜的歡樂輕鬆,每當不順意之時想起來,仍覺溫暖不已。
第二日清晨,林謹容還躺在床上,鳳翔就來砸門:“阿容起來,我們上街去耍。”
林謹容一個激靈翻身坐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街上?”
在林家,要出趟門十分不容易,先要陶氏同意,然後再要林老太太同意,又要驚動周氏派車馬,還要找跟隨的婆子管事,種種艱難,種種不容易。枉她還盤算了許久,盤算著等吳氏的生辰過後,瞅了機會開口出門去溜達,再趁機往榷場去呢,怎地一覺醒來就有人叫她出門上街去耍?
陶鳳翔看到她那傻樣兒,不由哈哈笑道:“傻了吧就猜著你會是這表情。”
“原來表姐是騙我的。”林謹容嘆了口氣,穿衣起床盥洗:“我就說哪兒有那麼容易,你就欺負我這種老實人。”
陶鳳翔見她蔫巴巴,慢吞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傻子,真的出去玩,弄快點大哥這個時候已經把車套好了,把你的兜帽披風和麵幕一起帶上。”
林謹容忙加快了動作:“舅母要做生,難道不用我們在家幫忙的?是誰這麼好心,會放我們上街去?”
“你還真操閒心,早就準備妥當了的,哪能等到這個時候?”陶鳳翔嫌荔枝的動作慢,奪了梳子利落地替林謹容梳了兩個丫髻,戴了幾朵珠花,笑道:“是吳二哥昨夜就和我爹說了要上街去玩,哥哥陪他,你家那個族兄和小七弟也要去,我也想去,就說你也要去,我母親和姑母的心情好,就應了。你等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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