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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但看林謹容那副樣子,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可又總不能就由著他們這樣下去,荔枝想了想,把一隻碗遞給櫻桃:“你端進去給奶奶,讓她趁熱喝了。”
櫻桃應聲去了,荔枝小心翼翼地端了那碗薑湯,走到陸緘的書房前輕輕敲門:“二爺,奶奶讓奴婢給您送薑湯來。”
裡面沒聲音,只聽到紙張翻得嘩嘩嘩的聲音。
荔枝提心吊膽地又重複了一遍:“二爺,奶奶讓奴婢給您送薑湯來,您淋了雨,小心受涼。”
裡面連翻書的聲音都沒有了,安靜無比。
荔枝也不敢走,就靜靜地站在門口,又等了片刻,才聽得陸緘道:“進來。”語氣裡還含著火氣,但到底是還願意開口。
荔枝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輕輕推門進去,只見陸緘在書桌後肅然而坐,前面鋪著紙,字帖,並一枝蘸了墨汁的筆,手裡卻又拿著一本好像是翻了一半的書。就有些不明白他是在臨帖還是在看書。
陸緘沉著臉看向她,荔枝忙堆了一個小心翼翼的笑,把薑湯奉上:“二爺趁熱喝罷?”她真怕陸緘做氣說不耐煩喝,那她還真不好在中間轉圜了。
陸緘盯著那碗薑湯看了好半天,看樣子是不想喝的,可最後還是抬起來喝了。
荔枝忙趁熱打鐵:“二爺,奶奶讓奴婢來問您,您要沐浴麼?”
“她?”陸緘冷笑了一聲,把手裡的書往桌上一丟,一臉的譏諷。
荔枝忙垂了眼,束手而立,情真意切地道:“奶奶只是抹不下臉來罷了。雖沒有明說,卻讓奴婢們準備熱水,那不是給您準備的麼?”想了想,又小聲道:“奴婢說句逾矩的話,無論如何,這日子總不能就不過了罷?難道說,還真要讓親者痛仇者快?奶奶即便有不是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做得好的地方,還請二爺多往她好的地方看。再不然,也可以請舅太太教導她,她還年輕呢,難免不懂事。”
陸緘沉默地打量著荔枝,荔枝被他看得心裡發憷,面上卻一點不顯,越發誠懇。
陸緘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對她倒是忠心耿耿,不惜厚著臉皮撒謊賣乖替她周圓。”卻是有些逮誰咬誰撒氣的意思了。
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穿,荔枝臉上一熱,不管不顧地道:“那是因為奶奶對奴婢極好。雖則是主僕,但奴婢也敢說是,將心換心。”她重重地咬了將心換心四個字。
當然好了,比對他還好呢。陸緘心頭又是一陣煩躁憤恨不甘,但也不是沒聽出荔枝的話外之音來。若不是真的要休妻,若不是真的不過了,總要有人服軟。況且,他是真不甘心,他就不信了,他難道就真的比不過吳襄?難道真的就要讓二房如願以償?說起來也真奇怪,他這會兒最恨的人不是林謹容,反倒是陸紹,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戳兩個透明窟窿才解氣。
荔枝見他不說話,也不走,厚著臉皮道:“二爺要過去沐浴麼?奴婢好與奶奶說。”
陸緘好一歇方不耐煩地道:“把水和衣服給我送到這裡來。”明明是她錯,難道還要他將就她不成?
荔枝無奈地嘆了口氣,屈膝行禮,收了碗退出去。暗道好歹是留在這裡,而不是又跑去聽雪閣住宿,那要不然,半日之內就謠言滿天飛了。
待到荔枝出去,陸緘盯著桌上的字帖看了半晌,從懷裡掏出半截衣袖來,憤恨地撕扯了兩把,覺著不過癮,又覺著自己很無聊,便又起身在屋裡轉了一圈,把那袖子高高拋到了帳頂上。
荔枝安排人送了熱水,回到臥房,見林謹容已經洗浴完畢,正躺在榻上晾發,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幾分茫然,正望著承塵發呆。便上前道:“奶奶可喝了薑湯?”
林謹容卻是沒聽見,豆兒在一旁拿著扇子給林謹容搧頭髮,見狀朝荔枝使了個眼色,表示林謹容這樣子好一歇了。
荔枝便接了豆兒手裡的扇子,坐到一旁給林謹容搧著:“奶奶,您可喝了薑湯?”
林謹容恍然回神:“喝了。”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荔枝鍥而不捨,故意道:“奶奶,二爺回來沒有換洗,裹著溼衣服就往書房裡去了,剛才要了熱水,命奴婢過來問您要他的換洗衣服呢。”
林謹容一怔,隨即半點不信。陸緘那個脾氣,沒有摔門一去不見面就算是好的了,還會主動問她要換洗衣服?分明是這丫頭撒謊,便道:“何必問我,這屋裡的東西你有什麼是不知道的?你自去找了與他不就是了。”
荔枝笑:“可是奴婢們哪裡知道二爺想穿什麼?他的衣裳可都是您收拾的。”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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