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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容看著他一臉的固執倔強,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是又往另一個方向鑽牛角尖了。
從平濟寺回來,轉眼間就到了八月二十夜。
闔家吃過專為陸緘準備的送行飯,陸老太爺略微叮囑了陸緘幾句,反覆問林謹容:“東西都收拾好了麼?”
林謹容笑道:“都收拾好了的。”
陸老太爺卻是不放心,又問林玉珍:“安排了跟他一同去的人都得當吧?錢帶夠沒有?”
林玉珍正色道:“這是大事,媳婦自是萬般小心謹慎的。”
陸老太太嗔怪道:“前幾日不是才問過?現在又來問。”
陸老太爺捋著鬍子笑:“近來二郎越來越有出息,所以我可以糊塗些了。”
陸緘有些羞澀地一笑:“都是祖父教得好。”
陸老太爺掃了他和林謹容一眼,大方地揮揮手:“你們先回去罷。”
二人便與眾人行禮告辭,一起出了榮景居。當夜無月,天氣不冷不熱,陸緘便吩咐荔枝和櫻桃:“你們先回去,我和奶奶在園子裡走走。”
荔枝忙把燈籠遞過去,陸緘不接:“就這樣走走,不用。”
荔枝就鬼鬼祟祟地朝林謹容笑了笑,扯著櫻桃往前面快步去了。四下無人,陸緘試探著去拉林謹容的手,林謹容的手指剛動了動,他就一把握住了,一本正經地道:“我不在家,你多加小心。”
林謹容也低聲道:“你出門在外,多加小心。入秋天寒,記得添衣,更要注意安全。”
“我與吳襄他們一起,一行有十多個人呢,都是認識的,互相有照應,不會如何。”陸緘遞了一樣東西過來:“給你。”
林謹容摸著只覺得是塊布料,但夜色昏暗,並看不清是什麼,便道:“什麼?”
陸緘默了片刻,道:“你的袖子。”
林謹容好氣又好笑:“一截袖子也值得藏這麼久?”
陸緘聽她語氣裡帶了笑意,心情也跟著鬆快起來:“本來不想給你的,讓你急個夠。一直就等你再開口同我要,你卻一直不開口,也真熬得住。”
“二郎二郎”身後傳來塗氏氣喘吁吁的呼喊聲,緊接著人就由惠嬤嬤扶著小步跑到了跟前。
林謹容見她手裡提著個包裹,一臉殷切地看著陸緘,曉得是有東西要給陸緘,還要說體己話,雖然看不上她這樣偷偷摸摸的樣子,卻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招惹她,便從陸緘手裡抽出手來,笑道:“我先回去了。”言罷同塗氏點了點頭,自去了。
待回到房裡,荔枝正指揮幾個小丫頭收拾屋子,備洗澡水,床上也鋪了嶄新的被褥,香爐裡焚上了百合甜香,怎麼看都是一副輕掃牙床,靜候君歸的模樣。
見林謹容獨自進來,荔枝奇怪道:“奶奶,二爺呢?”
林謹容也不掃她的興,笑道:“三太太找他說話呢。”
荔枝就有些嫌塗氏煩,就連陸老太爺都知道要讓陸緘和林謹容小兩口多說幾句悄悄話,偏她早不找晚不找,偏偏挑著這個時候找陸緘,這不是故意的麼?卻也沒說什麼,只把林謹容拖到後頭,拿香湯替她細細洗浴了一番,換了輕羅衣裳,將她按在照臺前,梳了個慵懶迷人的墜馬髻,又想拿胭脂來給她抹上,林謹容按住荔枝的手:“不用這個。”
荔枝抿了抿唇,又要拿當初陸緘送林謹容的珠釵替她簪上,林謹容哭笑不得,又給拔了:“這都該卸妝睡覺了,你卻在這時候來給我上妝?”
荔枝不由大急,旁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林謹容與陸緘這些日子來真是相敬如賓。這就是最好的打破僵局的機會,不然陸緘這樣的才貌,去了京中,若是一舉中了,給人捉了去,那可怎麼辦?於是又拿了要給林謹容簪上:“奶奶就聽奴婢這一回罷。”
林謹容輕聲道:“荔枝,不在這上面。”
陸緘提著個包袱走進來,見狀明明心裡有數,又期待又雀躍,偏還裝了不知的樣子,斜睨著林謹容笑道:“你們在做什麼?”
荔枝的臉頓時紅了,行禮退下:“奴婢去給二爺備熱水。”
林謹容攏了攏衣領,起身道:“她和我鬧著玩呢。”
陸緘的眼神一黯,淡淡一笑,示意她過去看塗氏給的包裹:“給我做了兩套衣裳,兩雙鞋。”
林謹容就喊豆兒:“去把這兩套衣裳和鞋子歸進二爺的行李裡去。”
陸緘忙道:“罷了,已經打好包的,再拆開也麻煩,放在家裡我回來穿也是一樣。”
林謹容道:“到底也是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