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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長大的,雖然話少了些,品行卻十分端正,生性堅韌,刻苦又認真。你倆才貌相當,家世相當,又都是品行端正的人,只要你們倆都想好,又怎會不好?我看你眉眼含愁,似有鬱結之意,年紀輕輕的,心思不可過重,還該學著自己想通才是。”
林謹容覺著她這話似有點撥之意,一時無限慨嘆,不是倆人都好就能走得長遠,走得好的,只是這話與諸師母說來,未免交淺言深,便只是甜甜一笑:“多謝師母指點。”
諸師母心性疏闊,點到為止,轉而與林謹容說起其他事來,忽見一個僕婦拎了一籃子雞蛋來,笑道:“是王有家的媳婦兒送來給陸二奶奶的,都是她自個兒養的雞下的,新鮮著呢。”
林謹容認不得這個人,不由探詢地看向諸師母,諸師母笑道:“你還記得麼?是那年花朝節時與你母親幫助成家的那個女子,姓何的,當時住在清涼寺裡,得了你母親給的三十貫妝奩錢,嫁了山下一戶姓王的人家,如今孩兒都兩個了,小日子過得不錯。她閒時也來我們這裡幫工,多半是聽說你來了,特意回家去取來的。一片誠心,你便收了罷。”
林謹容這幾年善事做過不少,卻沒指望有人這樣記著她,看著那一籃子個大新鮮的雞蛋,心裡不能不說不歡喜,便笑道:“她還在麼,收了她的東西,怎麼也要當面感謝一下。”
那僕婦笑道:“她害羞,放了東西就走了。只說多謝二奶奶,她經常在菩薩面前燒香磕頭,求菩薩保佑您和林三太太長命百歲,一生順意。”
林謹容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也不過是剛好遇到罷了,當不起她這樣記掛……”
“於你只是一個念頭,卻成全了她的一生,你也當得起她這樣記掛。”諸師母嘆道:“聽我大兒媳說,她孃家那邊出了一位義士,拿自己的家財設了義莊,專為失了行期的貧家女子,無力娶妻的窮家男子籌備嫁娶。娶婦便給二十貫,嫁女便給三十貫,幾年間,幫了數以百計的人,造下無數的福祉。這些年我和諸先生雖然也做了些,奈何是家底薄,能力有限,幫不得太多的人。”林林總總又與林謹容說了若干外頭的事情。
林謹容若有所思,更覺天下之大,自己的見識實在淺薄,心思只在自家那點小事兒上來回打轉,真是白白浪費了這人生。心下突然有了些開朗之意,鬱氣也淡了不少,因見諸師母感慨,乃勸道:“這種事情盡心即可。”
“說得是。”諸師母笑了一回,便把這事兒丟了開去,把她的幾個兒媳盡數引見給林謹容。諸家兒媳很有規矩,也有見識,林謹容與她們處起來十分開心,竟是前所未有的放鬆。特別是諸家的小兒媳韓氏,出身淮州大家,與林謹容年歲相當,是個鼓箏的高手,三言兩語間便與林謹容生了知音之感,簡直相見恨晚。
鬆快的日子過得總是很快,轉眼間便到了該辭行的時候,前面陸緘使人來喚,林謹容依依不捨地與諸師母等人辭別,又與韓氏約定日後書信來往,方才轉身上了馬車。
此時正當正午,那日光特別毒辣,陸緘與林慎之都怕曬,齊齊躲在車廂裡歇涼,見她拿著那籃子雞蛋擺弄,陸緘倒也罷了,只見她歡喜便已算是達到帶她出來的目的,林慎之奇道:“師母怎會送四姐一籃子雞蛋?”
林謹容略帶了幾分驕傲,笑道:“可不是師母送的。另有其人。”
櫻桃嘰嘰呱呱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得意道:“諸太太一直在誇奶奶呢。”
陸緘看著林謹容那歡喜中又帶了幾分故作的矜持,矜持中又帶了幾分小炫耀的樣子,不由微微笑起來:“既然這樣說,這籃子雞蛋也該分一半給岳母才是。”
林謹容突地道:“早知道諸師母和幾位師嫂是這樣的妙人,便該早早求你帶了我來。今日與三奶奶相見恨晚,卻立即又要遠別了。”
陸緘聞言,心中一喜一動,抬眼看向林謹容,但見她手裡握著個白生生的大雞蛋,巧笑嫣然:“師母說這個是雙黃蛋,我恨不得立時開啟來看,你們可見過雙黃蛋的?”
林慎之鄙夷地道:“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沒見識,我當然是見過的。”
林謹容惱了,道:“是啊,你當然是見過的,小時候只要你一哭,母親就恨不得啥稀奇的玩意兒都找給你看,找給你玩。”
林慎之才十二歲,正是好面子的時候,見林謹容當著陸緘的面揭他的短,不由也惱了,撅著嘴道:“那我小時候四姐不該別跟著他們一起寵我”
林謹容道:“你原來是想要我拿棍子抽你,你早說呀,我一定不叫你失望。”
林謹容平時就沒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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