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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新還要再勸,陸老太太已然寒霜滿面,起身自往裡去了。陸建新兄弟三人就在正堂裡跪著流了一回淚,又拜託沙嬤嬤好生照料老太太,實在無果方去了。
也許其他人都認為陸老太太是在生小輩的氣,做給他們看,但林謹容卻是記得,當年陸綸被毒殺後,陸老太太便是緊閉了榮景居的大門,一心向佛,輕易不踏出榮景居大門半步。可此番陸綸並沒有死,陸老太太早前也沒露出這個打算來,怎地林玉珍來算個帳,呂氏打了福娘一巴掌,老太太就峰迴路轉,突然做了這個打算?
她看向瓦藍的天際,輕輕握緊了拳頭。陸綸,你一定要好好兒地活著,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
在蒼茫的大山深處,有兩個人坐在火堆旁,慢慢地燒烤著一隻褪了皮的兔子。黑皮麻臉的漢子唾罵了一聲:“孃的,過了這個冬,肥兔子都變成瘦兔子了,沒有二兩重,一股子草腥味。”
一旁那個青衣白臉的男子嘆了口氣:“爺,過了這許久,咱們該怎麼做?總不能一輩子就一直窩在這山裡。”
黑皮麻臉的漢子沉默許久,低聲道:“撿個好日子,把我的骨灰送回去吧。就讓,天下人都以為我死了。”陸家人如此,郭海那裡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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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風起平洲 第421章 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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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桃枝
雖則一冬乾旱,簷下的那樹桃花倒也沒有因此就瘦了幾分,襯著幾片嫩嫩的葉芽兒反倒顯得別樣的清新嬌豔。林謹容立在廊下,將手裡的糖炒豆子扔了一粒去砸正在賞花的陸緘:“你當心了,還有閒心賞花。聽說某位大學士,母喪,寫了首賞花的詩就獲了罪。”
陸緘微笑回頭:“我自來不做酸詩。”默默打量了滿臉笑容的林謹容一番:“不過為卿做詞倒是可以。”
花滿枝頭,他一身素服,笑得比花還要好看幾分。林謹容的心跳慢了一拍,微微笑道:“妾身替郎君研墨鋪紙?”
陸緘一笑:“好。”
二人正要往房裡去,就見櫻桃提著食盒進來,臉色蒼白地道:“二爺,奶奶,長安回來了。”
他二人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陸綸的,此刻突然聽到他的訊息,都有些振奮,再看櫻桃的表情,就又有些空落落的,隱隱的害怕。林謹容抿緊了唇,聽到櫻桃在耳邊說:“……帶回了一隻罈子……二老爺不許進門,說他已經不是陸家的子孫,二太太已經昏死過去了。”
到底還是逃不過麼?林謹容直直地看著那枝開得最豔的桃花,花是極美的,但真是看不到幾年了。陸緘很急速地和她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楚,但看到陸緘快步走了出去,她還是下意識地想:他是出去安置陸綸了。
林謹容倚坐在廊下,默默看著那樹燦爛的桃花,從午後一直看到傍晚。當天邊最後一抹殘紅落去,睡了半日的毅郎醒過來,依依呀呀地喊出一聲“娘”,她驚醒過來,含笑起身進屋將毅郎抱起來,低聲道:“毅郎睡夠了麼?”
她以為她會流淚,但其實真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一滴眼淚都沒流,只是有些茫然而已。
天黑盡的時候,外面颳起了冷風,陸緘頂著料峭的春寒踏進房裡,看到林謹容獨自坐在燈下畫一枝桃花。粉嫩的花骨朵顫巍巍的在枝頭綻放,她蘸滿桃紅色顏料的筆尖點下去,他的鼻尖就仿若聞到了花香,桃花的香,清淡中帶點苦苦的澀澀的味道。
“阿容。”陸緘看著林謹容纖瘦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他是我兄弟,和慎之一樣的親。他曾是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之一。”林謹容把頭軟軟地靠在陸緘胸前,手無力地垂下,飽含顏料的毛筆墜落在如玉般潤澤的宣紙上,沉重地綻放出一朵絢爛到了極致,卻飄落了枝頭的花。
陸緘長嘆了一聲,想安慰她,卻終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他只能專心地將她抱在懷裡,在她的耳鬢邊細細地親吻。林謹容睜大眼睛,“這是宿命。”她回過頭,摟住陸緘的腰,仰起頭,眸子晶瑩如水:“二郎,我捨不得你和毅郎。”
陸緘心中微動,在她的雙眸上落下一吻,低聲道:“我們又不會分開。我會一直陪著你們啊。”
林謹容卻只是仰著白玉一般素淨的臉,安靜地看著他。眸子裡滿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上:“你知道麼?”她曾經恨過他,十二分的厭憎過他,她只是捨不得再死一次,不然她寧願死也不肯再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