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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和林老太太,就算是她以為還躺著沒起身的林三老爺,也收拾得清爽整齊地和陶氏一道坐著。
林謹容的心頓時抽了一抽。自定親之後,陸緘逢年過節都要登門送禮問安,他來拜年並不奇怪,林玉珍和陸雲坐在這裡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陸老太爺竟然出現了。或者說,他出現也不奇怪,因為她想她已經能猜到他們同時出現在這裡,是來做什麼的——她馬上就滿十六歲,這一年,是她和陸緘成親的年份。
她何德何能,竟然引得在前一世裡,她只敢遠遠觀望的陸老太爺幾次三番親自上門?林謹容想起自己那些很快就要變成良田,身價狂翻的鹽鹼地和已經站穩了腳,生意明顯興隆起來的香藥鋪子——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陸老太爺屈尊降貴。她淡淡地彎起了唇角,垂著眼上前行禮問好。
陸老太爺極其認真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子。淺山茶色的流雲紋銀鼠出鋒錦襖,翡翠色的百褶裙,青蓮色的絲絛繫著白玉流蘇禁步,烏鴉鴉、泛著淺淺藍光的髮髻上插了一雙紅豔豔的珊瑚釵子,唇上微微點了些胭脂,行動舉止間臘梅幽香隱隱綽綽,不聞環佩聲響。
美麗,端莊,大方,沉穩。陸老太爺看得滿意之極,遞過早就備下的蹙金錦繡、沉甸甸的荷包:“阿容拿去買花戴。”
林謹容含笑謝過,又與林玉珍見禮,同樣得了一個蹙金錦繡、沉甸甸的荷包。到這裡,她已經完全確定了陸家人此行的目的,裝了毫無所覺的樣子,去和早就起身站在一旁,等候與她見禮的陸緘兄妹見禮。
果不其然,陸緘一直垂著眼,舉止間縱然看不出僵硬,卻也有些不自然,陸雲卻是調皮地朝她擠了擠眼,道過新年大吉之後,還拉著她的手,小聲而親切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大喜。”
林謹容沒有回答陸雲的話,從始至終,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減弱半分,卻也不曾多添一點。掃了林老太爺等人一眼,又與陶氏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到肯定後,鎮定自若地尋了個藉口躲了出去。
才出了和樂堂的門,陸雲就從後面跟了上來,輕笑道:“四姐姐,你不仗義,光顧著自己跑了,也不知道順帶領我出來。害我被長輩們趕出來,還被責怪說沒你懂事。”一邊說,一邊促狹的笑:“想不想知道我祖父是來做什麼的?”
林謹容既不拒絕她跟著,也不邀請她跟著,自顧自地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走,笑容不變:“不想知道。”
一句不想知道,可以理解為很多種意思,比如說害羞了,也可以說是林謹容不耐煩知道。陸雲甚至什麼都沒看出來,只看到一個從始至終就沒變過分毫的笑容。她識時務地不再提這個話題,環顧四周:“四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林謹容臉上的笑容終於比之前燦爛了幾分,甚至模仿陸雲之前的動作,調皮地擠了擠眼:“去找你五姐。她昨兒晚上和我一起烤乳羊肉吃,一個人喝了半罈子東陽酒,路都走不動,全靠丫頭扶。這會兒鐵定正窩在床上沒醒,咱們團個雪團去扔她”林五到了現在,也還看不慣陸雲,只要見著,不論輕重,總要盡力給陸雲不自在,想跟著她跑,行啊,大過年不怕晦氣就好。
陸雲果然憂傷起來,帶了些為難小聲道:“四姐,五姐對我有些誤會。我怕去了她不高興,這大過年的……”
林謹容笑起來,熱情地去拉她:“就是因為有誤會,所以才要解開啊,走吧,走吧。”
陸雲縮了手,乾笑一聲:“罷了,我還是去六姐那裡的好。”
林謹容遺憾地道:“真的不去?我還想替你們倆在中間說和說和呢,自家姐妹,哪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一個人退一步就好了。”
陸雲幽幽地道:“我從來就不想和她們鬧。六姐和七姐還好,日子長了就消了氣,就是五姐,始終不肯消氣。”帶了幾分憂傷,眼睛溼漉漉地看著林謹容:“四姐,我不瞞你,就是為了這親事……”驚覺地閉了口,後悔不迭地嘆了口氣:“罷了,我說這些做什麼?你別往心裡去,我先走了。”領著丫頭急匆匆地往另一條路去了。
林謹容收了笑容,埋頭繼續往前走。
荔枝忍不住,低聲道:“姑娘,您說這表姑娘,是想做什麼呀?”
林謹容反問道:“你說呢?”
荔枝道:“奴婢總覺得她太厲害。六姑娘、七姑娘,都曾經那麼恨她,可是您瞧,咱們去了一趟清州回來,她們就和好如初了,實在是讓人想不到。”
林謹容淡淡地道:“那是她們的事。”去年秋天,她從清州回來後沒多久,就由林玉珍牽線,撮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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